他的话刚说完,只听厅外又一阵吵嚷声,赵天赐让几个丫环给搀扶了进来。
赵仲伯道:“天赐,你怎么出来?这要给你爹知道,又要挨责罚。”他说到后面一句,声音明显就压低了。
赵天赐往椅中一坐,满不在乎地道:“我在房间里呆着多闷,听说前面要问案,我便来瞧瞧热闹。”
昭然摆手笑道:“大少爷即然爱瞧热闹,便让他留下吧。”
赵仲伯无奈,杨雪仕瞧了一眼昭然开口道:“你们谁先看见赵景犯事的。”
“是我。”赵应文应声道,“那日我入府跟族长核对账目,天色晚了便在东厢房住下了,我还记得那日天气有点闷热,我便在花园里散了散步,后来突然听见一声短促的女子尖叫声从隔墙轿院传来,我便攀墙看了看,发现对面的倒罩屋里赵景正在,正在……”他说着看了一下秀英没有再往下说,顿了顿才道,“当时我大惊之下,急于攀墙反而扭到了脚,然后只能大声喊来人。赵景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往门外跑。”
昭然问:“东厢房可就是影壁后面的东厢房?”
“回老夫人,正是。”赵应文有礼地道,“跟轿院就隔着一个小花园。”
“而后呢?”杨雪仕开口问道。
吴氏蹲身道:“那天晚上我给少爷送夜宵,正好瞧见秀英往外面走,因为连着几日秀英都有些神情不对,因此我给少爷送完了夜宵,就急着跟了下去,沿路找秀英就走到垂花门,忽然听见秀英的声音叫了一声,我觉着有些不对,而后又听见了赵账房大叫了起来,我就连忙朝着轿院走去,还没走到圆月门,赵景就从里面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
吴氏说到这里好似咬牙切齿,深吸了两口气道:“秀英多次跟我说过赵景纠缠于她,我念在大家同村,事情闹出来于闺女的清誉也有损,因此一直劝她忍耐忍耐,哪里知道反而害了秀英……”
秀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赵天赐敲了敲桌子不耐烦地道:“收声,没看到大人在问案子吗!”
吴氏连忙拉了拉秀英小声道:“快别哭了。”
杨雪仕看着赵相礼他们道:“你们呢?”
赵相礼上前道:“农夫是秋收,我们这儿做渔民的,从谷雨至夏至都是渔汛高峰,讲究得是夏收,因此连日里都有乡绅府官们的贺礼送到,我那天晚上就在这偏厅里收拾拜贴礼单,走得比较晚。听见大叫声我便从屋外走了出去,刚巧看见赵景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于吴氏扭打在一起。”
两个门房也连连点头,阿贵道:“那天阿大生辰,我跟他关了门小喝了几盅,突然听见外面有吵闹声,我们两个这才从倒罩屋里冲了出去,瞧见赵景将吴氏推倒在地,往门外逃,我们两个便上前抓他,但是赵景很是凶悍,险些叫他逃了,后来刚巧阿宽在门外,我们三人才将他抓住了。”
阿宽接着道:“我家就在村子里,因为每天晚上在族长这儿做完了事情便回家歇息。那天晚上说来也巧,我回去路上忽然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便弯腰四处寻找,刚巧看见赵景从台阶上向着府里走去。后来我因为始终找不着钱袋,就决定回府里再找找,那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见阿大跟阿贵追着赵景出来,我便上前帮着扭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