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悠悠地又道:“倘若仔细寻查一下的话,也许还可以发现那名书生的母亲,所患得多半是邪气入胸又或者疥癣之类的毛病。螃蟹可治以上两症,冬日的螃蟹北方不好找,但在南方还是有的,所以法衍寺只需留下所用的蟹足,剩余的部分可由书生带走。”
秋如的脸色越来越白,昭然道:“敛芳失踪了,秋容死了,只要除掉静慧,整座法衍寺便是你的了,没有了静慧的固安郡主,还不是任你搓扁揉圆。”
他身体前倾看着秋如认真地道:“虽然我不太喜欢静慧,比较喜欢你,可是没办法,我答应了静慧会替她看顾她走之后的固安,看一辈子当然不可能,但我总要替她除掉一个郡主身边即有能力又居心叵测的人。”
秋如几乎失声道:“你根本没有答应静慧什么?!”
昭然丝毫不以为然:“我心里答应的。”
秋如紧抿着嘴唇几乎都泛了白:“但是你所说的都是揣测之言,何以服众?”
昭然皱眉苦恼地道:“说的是啊,没有证据。”
秋如脸上刚松懈了下来,却见昭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现在有了!你手上拿的是漆筷吧,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官,怎么能拿漆筷?这是违制的吧……那在洪武帝的时候可是要杀头的,不过现在嘛,杀头已经不至于了,但你如此轻狂,恐怕不再适合呆在法衍寺里领导众女官,服伺郡主了。”
他看着秋如露齿一笑:“我说过的,我只要除掉你就行。”
秋如的指间一松,手中的筷子就掉在了地面上。
昭然却好像胃口大开,将碗里的炒饭一扒而净,然后拿着碗道:“再给我来一碗!”
旁边的女官都是面色呆滞,听到他的喊声好似才有点回过神来,却将目光看向了九如。
九如看着面前的空碗道:“你话那么多,我还以为你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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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半饱的出了法衍寺的门,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美貌的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弯腰躬身道:“少爷,你可算出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良久了。”
阿宁……昭然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说呢龙族长怎么光派他来做事,连个看顾他的人都没有,原来是有的,可是反应这么慢,这都过去大半夜了,要死也足够他死上好几十次的了。
“我们看到了小姐回去,这才知道少爷您随着万指挥使走了,费了一些功夫才打听到原来是来了法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