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年女尼道,“那两名居士在庙后的山上植完了树,下得山来天色已经很晚,差不多到了我们晚课才离庙而去。我便吩咐另一名忍行,也就是秋容去关闭庙门,并且将账本拿来。”
“什么账本?”万通立即问道。
“是郡主吩咐我们记得,庙里的善钱均需落账,一本留存寺内,一本上交宗人府。”
万通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女尼接着说。
女尼声音微颤地道:“秋容去了多时不回,当时我与另几名忍行在殿内做晚课,突然殿内响起了佛祖的声音,说是秋容犯了杀戒,要拿她下阿鼻地狱。”
她说着几名女官都低泣了起来,万通冷笑了一声,众女官又吓得连忙收了声,中年女尼连忙道:“我们不敢起身,都在地上伏着,等过了些时候,我们没再听见佛祖的训示,便起了身去秋容,却只见,却只见……”
她牙齿打战地道:“秋容的房内一屋子的老鼠,她,她更是被鼠啮的身体破烂,被活生生地咬死了。”
她话音一落,众女官都抖成一团,看来是被吓着了,不似做伪,万通脸上的胖肉不禁抖了不抖,瞥了眼头顶上高大的金塑佛像。
“老鼠越来越多,我们便退进了大殿之内,将几只冲进来的老鼠打死,躲在了这里。”中年女尼说着指了指地面上几团模糊的血肉,想来这几只老鼠不知道被这些惊恐的女官们轮番打了多少遍才成了这般肉糊。
昭然问道:“你们即然都躲了进来,谁通知的国师塔?”
“京城里重要的地方都配有响箭,妖眚一出就会燃放响箭,佛子应当是瞧见了响箭赶来的对对吧?”万通道。
九如点了点头。
昭然心中啧啧,九如这个佛子当得也怪辛苦的。
万通又看向昭然道:“你瞧出了什么?”
昭然问道:“那两名居士是来还什么愿?”
“一名居士姓贺,是京城中震泽贩丝绸商人,他多年无子,不知道拜了多少庙,捐了多少善钱,后来在我们庙里上了柱香,回去便有一名姬妾有了身孕。第二个居士是名金姓书生,他家中老母病重,多方求医无治,进寺庙许过愿之后,老母的病便不药而愈了。”
万通不禁又多瞧了几眼那尊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