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虽说嫁的是贫家进士, 但嫁过去就自己当家做主, 后院自己说了算,丈夫有是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 她今年才二十,到三十还有十年, 就算真到三十都无子,这十年也过的舒心了, 要是早早生了儿子, 丈夫这辈子只守着自己一人,没那么多糟心的妾室在自己身前碍眼, 不需要用自己的嫁妆给丈夫纳妾,哪怕是寒门进士, 也很难得了。
本来周蓉在家都是被自己的庶出姐妹们明着安慰,私下带刺的,这下全都成了羡慕了。
本来她们这些庶出嫁的大多也是庶出, 不走科举的也就家里荫个官当当, 自从当今新政改革之后, 买官送官现象管的十分严格, 即使是荫官, 家里也就一个名额而已, 大多是给家里嫡幼子,极少能轮到庶出的。
即使能够荫官, 也不过一七品小官, 还不如人探花郎呢。
本来看从小千娇百宠的周蓉因为被退亲成为老姑娘, 没想到即使成了老姑娘还是嫁的一方如意郎君,尤其是三日回门,看着嫡妹被滋润的娇嫩红润的脸颊,看着探花郎丰神如玉,牵着周蓉处处体贴,心里的酸水都快把她们淹了。
周母去世,由周氏的几个嫂子来问周蓉新婚过的如何,探花郎屋里可有乱七八糟的人,规矩如何等等。
周蓉含羞帶怯,一一答来:“夫君后院简单,连个通房丫头都没,都是我的人,以后规矩也得由我说了算,夫君新婚第一日便将家中中馈给了我。”
回到娘家的庶姐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这傻子,他这是指望着你的嫁妆养家呢!”
周蓉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除了聘银一千两,夫君还私下给她三千两银,作为公中开销,哪里用的上她的嫁妆?家中姐妹明面上的嫁妆银也不过三千两,她若不是有阿娘的嫁妆,也只比这个数高出一点罢了。
唯一复杂一点的……她垂眸,想到夫君和她说的话。
这次夫君回乡祭祖,她婆婆居然再嫁了,到现在想起这事她还恍恍惚惚。
若是阿翁不调入京城,婆婆怕是一直跟着阿翁在地方上,她是长媳又是长嫂,家中一切还真由她说了算了,而夫君也十分信任她,直接将家中银子都交给了他,他只安心处理外面的事。
现在住在家里的席镶,既是夫君的好友,也是夫君的继弟,夫君说和自家兄弟一样的。
席镶已经去国子监读书了,住在国子监,但作为长兄的周博文对席镶却十分关照,真心拿他当亲兄弟一样照顾,从小只有堂兄没有亲兄弟的席镶与他既是好友,又是兄弟,感受自是不同。
甄博文成亲后,就要轮到席镶了。
席镶今年十九岁,本来是等这一次科考完再给他订亲,没想到他也被榜下捉婿,哪怕没考中,他的岳丈就是他现在在国子监祭酒。
席瑞安不在,席镶的婚事事宜就有他现在的长兄甄博文来处理。
甄博文离开怀安县的时候,不仅慕清给了他五千两银,他的继父席瑞安也给了他五千两银,他用他阿娘给的五千两银,让甄大郎去置办了一船货物,带到京都,转手翻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