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门口站着两个督军的贴身戍卫,认识府里的小姐们,恭敬地说;“六小姐好!督军在里面。”
尽管她放轻脚步,林云鸿耳聪目明,素有军人的机警,还是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极轻微,他从一堆卷宗抬起头,看清楚走进来的人,脸上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小畹,你不在家养胎,到处跑,道笙知道了,又要责怪你。”
林云鸿的书房,一般不允许外人进来,林沉畹随手关上门,“伯父,我来跟您说点事。”
“小畹,你坐下。”
林沉畹坐在旁边一把椅子上,“伯父,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林云鸿看见侄女挺着肚子,特意跑回娘家,知道她一定有重要的事。
有的话不方便直说,林沉畹措辞婉转,“伯父管三州,公务繁忙,平常是不是忽略了六姨娘,六姨娘人不坏,没什么心机,现在世道挺乱,伯父还是注意一下六姨娘身边的人,六姨娘别让人利用了,伯父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三州的百姓。”
林云鸿听完,没说话,半晌,说:“畹儿,我知道,你这么关心伯父,伯父谢谢你。”
林沉畹仍然不放心,“伯父,现在时局乱,琛州内忧外患,伯父一定要小心。”
前世伯父遇害,她心有余悸,显然三州的军队里不太平。
林云鸿看向侄女的目光温和,“小畹,你放心,伯父心里有数,伯父知道你担心伯父,你安心养胎,我叫人送你回去。”
伯父对云缨放纵,一定有他的目的,林沉畹从伯父神态知道,伯父似乎胸有成竹,她预感琛州好像要掀起血雨腥风。
转眼到了除夕,今年过年,林沉畹和陈道笙没回北平,林沉畹给北平的陈总理和夫人打电话拜年,四姐搬出去了,两人吃完年夜饭,站在花园里看男佣放炮仗。
林沉畹仰头,夜空璀璨,烟花如雨。
陈道笙搂着她,“明年过年我们就是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