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崇从前经常跟母亲去林家，对林家的事了解。

“你伯母叫你去，你依附你伯父生活，你不去得罪你伯母，你明天去我跟老师说一声，教课时间改一改。”

“崇哥，你真好！上课不用改时间，我晚去一会。”

方崇宽厚而善良。

法教师家有点私事，提早半个钟头下课，方崇提议，“畹妹妹，我们看电影去？”

林沉畹受唐昀玉影响，对电影产生了兴趣，督军府里分成两派，年轻小姐们喜欢看电影，太太和姨太太们喜欢看戏。

电影院门口贴着巨幅海报，海报上当红女明星和男明星，影片名字《新女性》

方崇去排队买电影票，林沉畹站在影院门口等他，方崇买回电影票，离电影开演还有十分钟，方崇四处看看，说了声，“你等我一会。”

电影院街角有个卖糖炒栗子的，方崇走过去买。

林沉畹站在电影院门口，男男女女从她身边经过，往电影院里走，冬季黄昏时分太阳落了，林沉畹身上一点热乎气消散，双脚站在地面移动。

一会，方崇手里抱着一个纸袋，里面是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塞在她怀里，林沉畹怀里抱着牛皮纸袋，刚炒出的熟栗子冒着热气。

两人进了电影院，刚坐下，电影开演了。

林沉畹抱着糖炒栗子，她喜欢吃，讨厌剥皮，吃了两个，就嫌麻烦不吃了，拿出手绢擦擦手，聚精会神看电影。

这种电影总是赚足女人的眼泪，女人感性，看电影比较容易动情，林沉畹很投入。

男生跟女生不同，男生比较理性，方崇的注意力集在身边人，他看林沉畹不吃了，知道她嫌烦，便一颗颗把栗子剥干净，放在她手心里，他放一颗，林沉畹吃掉。

林沉畹的眼睛盯着银幕，场休息，影院的电灯亮了，她还沉浸在剧情里，好半天回过神，看见方崇手里的空纸袋里装着一下糖炒栗子壳，方崇还在细心地给她剥栗子，她过意不去，“崇哥，我不吃了。”

方崇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子放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