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过头,对上陈道笙的眼睛,似深潭一样,看不到底。
她敛了神色,轻声说:“一会警察来了,白小姐要吃亏,我在这里下车,叫黄包车回家。”
言外之意,警察很要来抓人,你去保护心上人,她可借此脱身。
他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不语,林沉畹微微不安,车门锁着,她只得说;“开下车门。”
话音刚落,突然,他猛踩油门,发动机一声响,陈道笙一打方向盘,车子朝左侧道一弯,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林沉畹没有防备,重心不稳,身体朝左侧倾斜,没收住,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钻入鼻孔,她心一颤,这时,陈道笙单手扶着方向盘,伸过一只手臂,抱住她,温热的男性体温,令她颤抖,她奋力挣扎,陈道笙没坚持,松开手。
林沉畹慌乱爬起来,前方内视镜里女孩面红耳刺,头发乱了,样子狼狈。
她羞恼地白了他一眼,靠着车门,两人拉开距离,不再说话,
车子拐了个弯,趋于平稳,情绪激烈的人群被甩在身后,慷慨激昂的口号声,一波波声浪,渐渐消失,耳根肃静了。
一路两人不说话,汽车往萧山行驶,他没食言,难道就这样简单吗?他单纯地送她回家?
汽车到了萧山脚下,陈道笙突然开口说了句,“你骗了我。”
林沉畹茫然,没头没脑地一句,对她说的?车里就两个人,没有别人。
一直担心的,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她咬唇,停了一会,小声说;“我伯父是我最亲近的人,希望你理解。”
她误会他话所指,其实,军火对他倒也不算什么,她伯父林督军截了,比到其他势力手里强,林云鸿大是大非不糊涂,西南三省地面太平,没有战火,不能不说是林云鸿的功劳。
“你跟我约好吃饭,我等了一晚上。”
她故意放他鸽子,陈道笙这种人,被别人耍了,焉能善罢甘休,林沉畹心虚,喃喃地连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