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伯说;“小姐没有父母,婚事由大老爷做主,大老爷如今当了督军,眼界还能差了,一准给小姐物色个好姑爷,你就别瞎操心了。”
吃完晚饭,初次登门,高树增不便逗留太久,告辞,林沉畹送他出来。
两人沿着古朴青石板小街往前走,送到小桥头,站住,阿忠和小楠站在离他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高树增把一张纸条塞在林沉畹的手里,“这是我在琛州供事的杂志社的地址,我还没找好住的地方,你回琛州后我们再联系。”
接过纸条,林沉畹看了一眼,这家杂志社好像离她学校不远,小心地踹好。
高树增看着她的手,纤白细巧,“你什么时候回琛州?”
二十八号那列火车经过琛州,林沉畹打算二十九号回去,学生再过几天就复课了,她不想耽误太多的课程,二十九号回琛州的话到嘴边,又改了,“我回去的日子还没定下来,看情况,学生罢课,老师被抓,还没有复课。”
阿忠听见两人对话,上前两步,“林小姐不如跟我们家公子一块回琛州,路上有个照应。”
这个阿忠像个闷葫芦,一直默默不语,此刻却突然说了一句。
“林小姐大约要住多久?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可以晚走几天,等林小姐一块回琛州。”
夏季黄昏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桥头有几个妇女洗衣服,朝他们这边看,小镇地方小,人们思想保守,青年男女在一起说话时间太长,被人闲话,林沉畹不能暴露自己的回程日期,她不了解他,遂推脱,“高先生请自便,我回程日期不确定,三五天或一两个月,莫耽误了高先生正经事。”
这时间跨度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高树增好像很失望,不好勉强,“那林小姐回深州见。”
林沉畹和小楠看着主仆二人上了小桥,走到桥上,高树增回头,看她还站在桥下,晚霞满天,桥下少女袅娜聘婷,在夕阳笼罩下,更加明艳。
阿忠看他频频回头看,干咳了一声。
乡下住着,生活闲适,林沉畹除了看书外,带着小楠去后山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