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着搬,等你了状元, 做官外放, 咱们不就顺理成章地出去游山玩水了。”
“你想游山玩水?”
黄妙云坐到桌边, 说:“你不想?”
长这么大, 她都没出过远门,就指着嫁了人, 随夫出游呢。
储崇煜笑一下:“我也想。”
黄妙云又好道:“崇煜, 你真的信任六皇子吗?太子纵使有不好的地方,毕竟是太子,名正言顺……”
储崇煜指尖摁着桌面的宣纸, 声音平稳:“太子虽然名正言顺,清正刚直,可他性情暴虐,待臣不善,去年他当众踢了一个稍稍倚老卖老的老臣,把人踢骨折了。底下臣子不是敬他,是怕他。六皇子性格风流,善权谋,相较之下,更得臣心。自古以来就没有不得臣心民心者,可以长久。何况皇上病得厉害,据说已经……已经病入膏肓……有些事你不知道的。”
黄妙云捂住耳朵说:“我不想知道。”
储崇煜轻刮她的鼻尖,道:“那我就不告诉你。”
离府的事,年前没落实,世子夫人有意针对,韫玉堂的日子过的有些难受。
幸好小夫妻二人手里有银子,又自得其乐,只在韫玉堂内不出去,倒也没有什么纷争。
二月会试,储崇煜仍旧考了第一,了会元。
储归煜雷打不动地第三,像是了诅咒一样。
可次数多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黄妙云却更怪,储归煜究竟怎么冲上第三名的?前一世明明半点他的名声都没听到。
还有最后一场殿试,莫不是也要得个第三名吧,那真是了!
黄妙云没猜错。
因为皇帝病重,状元理应由太子钦点,金銮殿上,太子提问,储归煜对答如流,表现极好。
储崇煜发挥稳定,不比储崇煜差,只不过两人发言相比,储归煜的更显老道一些,言辞也更圆润无缺。
正当太子要钦点状元之时,六皇子不知递上了什么去,太子骤然色变,像是突然改了主意,不情愿地点了储崇煜做状元。
储归煜仍旧是第三。
朝臣并不知道六皇子给太子看了什么,总之当下全将注意力放在风光无限的状元郎身上。
储崇煜换了一身绯袍,头戴正六品官帽,由首辅牵马,自御道出行,骑马游街。
黄妙云是在储家门口爬□□看见的储崇煜,她本来只是偷偷地看,不料储崇煜经过家门,居然朝她这儿看了一眼,发现了她。
她吓得差点摔下去,着急忙慌爬下□□,躲回韫玉堂。
储崇煜继续打马游街,因有宴席,直到晚上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黄妙云吩咐丫鬟前后伺候,等储崇煜安歇下来,她居然倒打一耙:“哼,你今天要是不瞪我一眼,我就不会摔跤!”
储崇煜紧张道:“摔了哪里?大夫看过没有?”
黄妙云见他急了,才笑说:“逗你玩,没摔着。”
储崇煜皱眉:“你胆子也是极大。”
“今日京城街道多热闹,全是出来看你的,你可是我的夫君,我就不能也看你一眼?”
储崇煜凑近黄妙云的脸颊,“能,你日日夜夜想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