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漱鸢忍俊不禁,摇头,“可惜。”

“不可惜。一只鹌鹑,换得见公主一面,臣觉得很值得……”

房相如说着,起身拂袖,慢慢踱步到她面前,鼻间已经闻见了她身上那阵叫他思念已久的香气,迎着窗外的斜光,他垂眸低声问了一句,“怎么,想臣了?”

他声音带着一种磁力,染了几分情/郁的味道。他说的简短,可是直击要害,很意外地,居然没有像从前那般顾左言他。

漱鸢听出几分压迫感,她猜出来他还因为上次自己的冷淡而置气。可她也不退缩,抬睫柔柔地迎上他的审视,笑道,“房相对自己难得的自信。”

他其实一直都在等她,那日见她的字条送来,心万分欣喜,于是按照上头的时间,早早地在这紫竹苑等着她。他当时想,如果她不来,他就会继续等,一直等到朝没了宰相,她也就会出现了。

宰相感到她的手悄然蔓向他的喉结,细细的指尖在那上头上下滑动着,挠得他心神不宁,他平静几分气息,轻轻拢住她的五指移开,道,“对于公主的小把戏,臣一向自信的很。”

说着,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然后沉沉叹了口气,偏过头问,“这样偷着见面,你很喜欢?”

漱鸢伸着手,任凭他握着,淡然回答,“只要能在一起不就可以了。房相也在乎那些虚无之物吗?你教过我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房相如听罢皱了下眉,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一些,有些动情道,“可是,臣很想你,自从先帝去后,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事情不能再推迟了,臣在先帝那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不能再拖延了。” 说到底,这件事他还是有点自责的。

漱鸢仔细看向他,见他眉眼有些暗淡,大概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的缘故,从前那双疏淡凌然的眼眸,如今充满了一种哀怨的情愫,叫她看得心里一跳。

她迟疑片刻,心里一软,慢慢仰头,一点点向他的唇靠近,学着他曾经亲吻的方式,认认真真地吻过他的唇间,绵长而温柔。

房相如微微愣住,被动地接受她略显生涩的侵略,耳边听见她渐渐浮起来的喘息声,不由得气息缓缓翻腾起来。伸手揽过她的头,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下去。

她感到前胸贴在他的身上,隔着衣物感到一阵炙热,她被他吻的呼吸浅浅,身子一起一伏,双眼迷离起来,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朝他慢慢仰起自己的颈间,像是故意勾引似的,引他将唇贴上来。

没有得到她的确切答案,却只得到了这个。

他被那片夺目的白刺得心头震颤,只觉得一股热气蒸腾起来,他忽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几乎一步步的成了她的裙下之臣,甚至是他曾经最不齿的039门客039,或者是039艳臣039,只要能看见她,怎样都好。

她不知道,那些带来的奏牍都是这几日他没处理完的。之所以没看完,只因为这些天他都无心政务,坐在那总是不知不觉地走神了,满脑子都在想着她。

他一想她的漫不经心,就很生气,俯身留恋地啄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耳垂,和她的肩头,直到满意地感受到她的颤栗,他才道,“是不是这几日你又看上旁人了。”

她浑身感到轻飘飘的,一面配合他,一面随口喃喃道,“我只想你一个人……”

她说着,低头挑开他的腰间的束带,伸手从前胸敞开的衣衫伸了进去,一点点沿着他的腰身抚摸而上,隔着那层衣,她感到他有力的心跳在胸膛震荡着。她轻轻将手贴在他的心脏上头,感受到那里一下一下冲击的搏动,正在燃烧着她脑肆意的想法。

彼此间升腾起一阵氤氲暧昧的湿气,大概是她的样子太过妩媚,叫他看得不禁意乱情迷,尤其是浑身愈发滚烫的皮肤,他几乎要焚烧殆尽。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想挑拨他最后的理智。他不清楚为什么她变得如此复杂,叫他有些捉摸不透。

忽然,她一根手指勾住他腰间松松垮垮的束带,引着他慢慢向床榻退去,他微微喘息地看着她,感到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不少。他干燥的喉咙想开口拒绝,可不知怎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脚却像是被她催眠了似的,一步一步地随她而去。

只见她慢慢躺了进去,抬手解开胸前的束带,一瞬间,那外衫脱/落,露出她双肩洁白无瑕的肌肤,只剩一件绯色的小衣,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几欲崩塌的神经。

他看过去,那里,秋风撩起轻纱幔帐,重重叠叠,她平卧在那,抬起玉足,轻轻对他开口道,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箸头春:就是烤鹌鹑。

另外唐朝的进士科考完之后,必须去吏部再次考一个叫 关试的东西,才能够被分配官职。考之前,这些人会自己找一些“同类”,也就是“走后门”,为了日后官场上有自己的帮派。唐朝的进士科和清朝的不一样,难度很高,一年也就20~30人考上,若是考上了,非常受重视,被认为是真才学。

到了清朝,科举变得古板,成了“秀才遍地走”,也就不怎么值钱了,可唐朝相反,唐朝的“秀才”考起来也是相当有难度的。

第69章

她的身姿隐在重重纱帐后, 隔着那一层令人迷濛的色彩, 可看见她起伏婀娜的曲线。

公主的身子埋在纱帐里,上身解开了织锦阔带后, 那半胸的襦裙也除去了,只剩下一件诃衣,四根带子系在身后, 只盖住了最要紧的地方。在往下看去, 是蚕丝织就的长裤,轻透的很, 若隐若无地可看到她双腿的肌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