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瞎说,我一直呆在宫里,能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凭空变出一个儿子给她?”
“那倒也是。”
——
梁国公夫人病危,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轮番去过了,情况很不好。据说梁家大公子杨珏,现在该叫梁珏了,气得都要对梁嫣然动手了,要不是梁国公反应,先一步把人关进了祠堂,怕是如今梁家的伤员又要多一人了。
最后,还是梁家的府医找出了一张偏方,但需要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做药引。可这百年以上的人参可遇不可求,更别说五百年的了,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其它世家倒是有,可人家也是留着压箱底保命用的,怎可轻易给出去。当然,梁国公毕竟是朝廷重臣,总有人愿意的。只是,不等这些人联系梁国公,东宫的瑾华夫人先把人参送过来了,倒叫不少人扼腕叹息,怎么就慢了一步呢,白白丢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梁夫人吃了药,果然好转,当晚就醒了,休养几天之后,就进宫向瑾华夫人谢恩了。
勤勉阁里,阿瑾与梁夫人又单独坐在屋里说话了。
“夫人可真是豁得出去。”阿瑾看着梁夫人仍旧苍白的脸色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非如此,如何取信于人,那么多太医可不好糊弄。我既答应了您,当然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吧,”梁夫人喝了口阿瑾特意准备的热茶,“这回,莫说进宫了,就是寻常勋贵人家,她也别想安安稳稳地嫁进去!”
“梁小姐现在一定觉得冤死了。”
“她哪冤啊,摔得这么重,自然是故意的,可她动手推我,却是真的。那个死丫头,果然跟她娘一样,是个心黑手毒的,这么多年我可没亏待过她,也不看看别人家的庶女小时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一朝翅膀硬了,就总跟我作对,现在竟还敢对我这个嫡母动手了。”
阿瑾嘴角噙着笑,梁嫣然,任你心思玲珑又如何,这么大的罪名扣在了头上,又能怎么办呢,“大公子对您还好吧。”
梁夫人一脸的欣慰,“还要多谢瑾华夫人的消息,那孩子确实孝顺,我这几天昏迷,他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没想到,杨郡守竟将他教得这么好。”
“梁国公可曾起疑?”
“有怀疑又怎么样,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小妹与我长得像,珏又长得像小妹,倒是省了不少事。反正一切都是真的,珏就是他儿子,我不过是抹去了小妹的那一节,也不怕他查。”
阿瑾提醒道,“对了,大公子若是认祖归宗,这世子之位是不是也该拿回来了?”
梁夫人也很赞同,“当然,这世子的位子可不能交给别人。”
“听说现如今的世子就是梁小姐的亲弟弟,这梁小姐一向足智多谋,您可要点,万一生了变数,可就不好了。”
“您说的没错,夜长梦多,我确实要早做打算。”
阿瑾送走了梁夫人,伸了伸腰,感觉轻松得很,“解决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在一切没开始之前阻止它,少了梁嫣然,可少了很多很多麻烦呀。”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梁夫人的哥哥吴大人就上奏弹劾梁国公治家不严,致使嫡长子流落在外,妻子更是差点被庶女害死。
梁国公没想到大舅子居然这么不留情面,直接在朝堂上说起了家事,“吴大人,嫣然也是一时情急罢了,是令妹先给她订了不堪的亲事,事情才会……”
武安伯一听不干了,“唉,梁国公,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不堪的亲事,我儿虽不及太子殿下韬武略、身份尊贵,那也是个忠厚老实的好孩子,多少好姑娘排队等着嫁呢。”
梁国公紧张地看了太子一眼,“武安伯,你可不要胡说。”
“怎么,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梁小姐想嫁太子想疯了,人还没进东宫呢,就传得人尽皆知了,也不害臊!”武安伯气势汹汹,“就她那样的,我还看不上呢!一个庶女罢了,今日敢对嫡母动手,来日到了婆家,万一逆了她的意,还不知道此等心思恶毒的人又要做出什么事来呢!”
“武安伯,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人,分明是你瞧不起人,那种儿媳妇,当谁稀罕呢!”
成泰帝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紧皱眉头,怒斥一声,“够了,这里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陛下恕罪。”“微臣惶恐。”……
成泰帝觉得头疼,对着梁国公道,“世子之位毕竟关系重大,待一切查清之后,再行定夺,若他当真是你嫡长子,自是要拨乱反正,不可坏了祖宗规矩。至于你那个庶女,胆大妄为,置人伦孝道与不顾,今后,就在护国寺好好为嫡母诵经祈福吧。”
梁国公慌了,“陛下,小女……”
太子使了个眼色,一位御史站了出来,“陛下圣明。怎么,梁国公还想着让令嫒入东宫不成,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竟是轮得到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挑三拣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