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苑。
太子妃不情愿地梳着头,“不过就是拦了一点洪水,本来就是臣子本分,皇上居然还要给他们办庆功宴,真是麻烦。”
竹嬷嬷提醒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毕竟人家救了好几座城呢。”
“行了,我又不会到外面去说,就是觉得烦,这种宴会还要本宫作陪。”
“娘娘,您是太子妃,皇上要犒赏功臣,您当然得去。”
“那殿下带那个贱人去做什么,谁家会带妾侍赴宴的!”
“那您更该好好打扮一番,从气势上压倒她啊。”
“哼!”
太子妃到的时候,太子已经先行和阿瑾入席了,两人还坐到一块了,顿时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觉得周围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气势汹汹的想过去质问,半路却被五皇子拦了一拦,“太子妃,不好意思,借过。”
五皇子拉着一个美貌女子入了席,也坐到了一起,倒显得太子不突兀了。
“咳!”裴阁老也经过,警告地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会要是闹开了,吃亏的只会是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太子旁边的席位上。
宴席上,皇上好好地夸奖了几位洹州的官员,因为他们处置及时,才途拦了洪水,保住了下游的几个城池,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宴席过半,周贵妃有些无聊,突然瞧见阿瑾,“瑾华夫人今日怎么如此素净,只戴了一支木簪,怎么,可是受委屈了。”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太子妃。
太子妃本来还没注意阿瑾的穿戴,被周贵妃这么一说,也恼了,“瑾华夫人,今日赴宴怎么打扮成这样,本宫可没短了你的用度。”
裴阁老听着孙女这没脑子的话,头疼,这么容易就跳进别人挖的坑里去了。
阿瑾并未回答,而是向着皇上道,“回陛下,这簪子可还有段故事呢。”
“哦?”
“这几日,为着洹州水灾的事,太子殿下日日忧心。这洪水虽停了,可百姓却是流离失所,困苦不已。妾身无意听殿下说起富民之法,其就有一种,说是洹州多乌木,此次洪水乌木树又损毁严重,若将废弃的乌木以药液浸之,可保坚硬如铁,妾身有些好,就做了这簪子,想试上一试,想不到还真有用。”
阿瑾说着取下了木簪,呈了上去。
成泰帝摩挲着手的钗,发现果真质地坚硬,乌木一向材质疏松,算不得好木材,竟能如此,当真神。
“父皇,这法子乃洹州一县丞所奏,他提了不少富民之法,儿臣觉得有些可以采用。”
二皇子麾下的一位官员出声道,“皆是些机巧之术,杯水车薪,于大局无益,就说这乌木,药液成本不低,就是真用上了,利润也微薄的很,根本不值得花费人力物力。”
工部右侍郎不满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您身居高位,自然看不上那几两银子,可那些灾民,一钱就够吃上一天的,能用遍地都是的乌木挣钱,他们当然愿意得很,能帮一个是一个,怎么能说没用呢。”
成泰帝瞧着坚硬的木钗,“这法子倒是有趣,那奏报,明日给朕看看吧,”又对太子道,“熙儿有心了。”
太子恭敬地回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幸。”
太子在桌下暗暗地抓住了阿瑾的手,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看着一片甜蜜。
二皇子嫉妒地看着太子这边,为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是太子的,连后院的女人都比他的要懂事。裴阁老看着和太子亲密无间的阿瑾,再看看一旁直愣愣坐着,只知道怒目而视的孙女,深深地叹了口气。
宴席过后,太子突然被皇后的人拦下了。
分别的时候,阿瑾突然生出了心慌之感,功臣宴,皇后娘娘,不对,今晚好像是有一件事要发生的,她竟是忘了,阿瑾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太子的胳膊,“殿下,今晚您会来勤勉阁吗?”
“要不然孤还能去哪?”太子很怪阿瑾怎么突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