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倒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是说了一句“给她请个大夫”,就走了。
是的,撂下一句话就直接走了,这个讨厌的家伙!阿瑾心里咬牙切齿,她这么辛苦是因为谁!
大夫很就过来了,阿瑾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由着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把了脉,又问了些问题,然后很高兴地恭喜道“夫人这是喜脉。”
白露和金兰喜不自胜,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姑娘吐的厉害,不会有什么事吧?”金兰又有些担忧。
“无妨,不过是月份还浅,再加上舟车劳顿,胎像有些不稳,老夫开一些保胎的药,按时喝就没事了。”
金兰赶紧跟着老大夫去抓药了,白露则在床边高兴地冲着阿瑾道,“姑娘,你听到没有,是喜脉呀!这下可算是有了依靠,您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呵,当然是喜脉,难不成还是坏脉吗?“是啊,真好。”阿瑾气闷地翻了个身。
白露可没多想,反正怀了孕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我去告诉太子殿下。”然后就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阿瑾拿被子蒙住了头,虽说她早就有了认知,可看到他刚刚走得飞的样子,心里还是不大痛。明明他们刚认识,明明他们还没什么感情,明明他现在不重视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明明……
难不成是上辈子最后那几年被宠得娇气了?
果然,太子一听到消息就马上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了,好像完全忘了刚刚是怎么逃走的。
阿瑾僵着脸对着太子笑,这家伙果然很讨厌!
太子目光柔和地望着她的肚子,“你好好养胎,一定要把孤的儿子平安生下来。”
阿瑾可不会在这种时候煞风景问如果是女儿怎么办,况且她知道这一胎的确是个儿子,她回握了太子的手,羞涩地说道,“能给殿下孕育子嗣,是妾几世修来的福气。”
乐公公在一旁感叹,这内宅之事果然是风云变幻哪,刚刚还觉得这人要失宠了,转头就怀上了。如今东宫只有郭侍妾有孕,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她这一胎要真是个儿子,可就不得了了。
阿瑾本来以为太子过来跟她说几句话就很不错了,谁知道这男人居然还留下来过夜了。
虽然心里清楚他不会禽兽地做出什么事,阿瑾还是感到压力很大。
深夜,枕边人已经熟睡,阿瑾睁开了眼,偷偷注视着这个两辈子唯一的男人。身材很高大,被子都险些盖不住,硬朗的脸庞格外有威慑力,那双眼睛即便闭着,也能感受到眼神的深邃,他现在还没开始留胡子,以后稀疏的胡子会盖住下巴,还是个美大叔。
睡梦的人似乎有所察觉,眼睛迷蒙的睁开了一瞬,吓得阿瑾赶缩进了被子里,然后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似乎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太子一连几天晚上都会过来陪阿瑾。
原本休整一下就要走了,这下行程也慢了下来,太子这几天都在考虑着怎么改路线最稳妥。
乐公公这几日时不时在想,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这郭侍妾查出身孕的时候,殿下已经上路了,信里的几行字哪比得上亲眼所见,这阿瑾姑娘近在眼前,倒是把殿下的心思给全占了。
阿瑾也在想着上路的事。即便是走水路,也费不了太久,到时候回了东宫,危险可就接踵而至了。她最好还是在路上就把胎给坐稳了,看来要想办法拖一拖时间了。
装病嘛,是下下之策,最好还是能有什么大事让殿下不得不……
大事?
阿瑾突然脑灵光一闪,说到云州的大事,她确实还听过一件。
上辈子,云州郡守的女儿选秀入宫,还得宠过一阵子,后来,云州发生动乱,有人从一间别院里挖出了很多的金银财宝,数额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动乱被镇压后,皇上就开始彻查,云州郡守这个蛀虫就被揪出来了,连带着宫里的女儿也遭了秧,已经是皇后的太子妃还趁机收拾了好几个看不顺眼的人,那段时间宫里到处都能听到此事。
那么大一笔财富,想必不是一两年就能攒下来的,反正都是贪墨所得,不如就用这笔“横财”拌一拌殿下的脚步。
意外发现
在都云城呆了整整六天,太子的队伍终于重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