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女人又不好意思的朝朱灏笑笑:“朱科长,真对不起,这孩子太皮了,打扰你了。”
“没关系!”朱灏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温和的问:“小朋友,你敲叔叔的门有什么事?”
这时,又冲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上前揪住了男孩的耳朵,“你个小混蛋,看我不揍死你!”
“你先别打孩子,问问他有什么事?”朱灏拦住了男人,弯下腰,和颜悦色的看着男孩:“你找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就是乱敲门。”女人吃惊的看着朱灏,有些难以置信,朱科长居然会这么耐心的问自家儿子。
要知道,朱科长平时可是高傲的很,从不和人多啰嗦,在厂里也没有几个交好的同事和朋友。他们住在一个楼层一年多,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告诉叔叔,你有什么事?你是男孩子,要敢作敢当!”朱灏的声音严厉了些。
小男孩终于抬起头,昂着一张小脸,怯生生的说:“叔叔,我想跟你学打拳!”
“好啊,但是叔叔有个条件,你要先看书识字再打拳,长大了不能用来和人打架。”朱灏认真的看着小男孩。
见小男孩像个小大人一样的郑重点头,朱灏捏了捏小男孩的肩膀,勾唇笑了下。
“朱科长,太谢谢你了,我们家这个儿子被他爷爷奶奶惯坏了,谁的话都不听,没想到这么听你的话,你要是能把这个熊孩子治好,我们两口子请你吃饭。”女人激动得差点哭了。
“朱科长,你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别的不行,修理个东西还是可以的。”男人也感激的说。
“吃饭就免了,我锻炼的时候顺便带上他,这孩子是个好苗子,眼神坚毅。”朱灏又看了一眼男孩,正好男孩也在看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崇拜。
“咱们回去吧,别打扰朱科长看书。”女人识趣的带着丈夫和儿子朝自己家走,边走边小声说:“没想到朱科长人这么好,听那些人说,朱科长仗着自己是领导,又是大学生,看不起咱们这些工人蛋子,现在看,根本不是这样的。”
男人嘘了一声:“你听那些人乱说,刘军是谭科长的亲戚,还有张志强,嫉妒朱科长追到了陈兰兰,这些人的话哪能信?朱科长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傲气点也正常,但人家人品没得说,从不摆领导架子,更不会给谁穿小鞋。”
看着那一家三口走了,朱灏关上门回到屋里继续看书。骤然被打乱了节奏,他有些走神,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
那丫头回家了,少不了又要被陈劲松洗脑,让她不要相信他。看来,他还得继续努力,争取得到陈劲松和陈险峰的认可。
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恨不能马上见到她。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不过几天而已,可他为什么觉得这么漫长?也许,这就是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想了一会,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看书,他要尽想出一套方案出来。如果这一套装置设计出来,那家公司会给他五万块钱的报酬,够他在市里买套房子了。
男人一言九鼎,他既然说了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自然不会食言。
她从小就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以前物资匮乏,别的孩子能吃一块水果糖就不错了,她不但有糖吃,有果珍喝,还能吃到外国进口的巧克力和饼干。总不能嫁给他,生活质量还不如从前吧!
他很就看了进去,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要不是心口窝一阵阵慌乱突然袭来,他怕是要看到深夜了。
这阵莫名的心跳,让他开始坐立不安,这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次。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慌乱,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是在提醒他有事要发生。他能从五六百年前的古代穿到现代,又经历了重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他忽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钥匙,换上鞋,飞的就出了门。
在楼下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发动起来后,一溜烟的就朝厂大门驶去。
那边,陈兰兰下了班,和几个女同事结伴回家。
五六月份的夜晚,凉爽宜人,厂区里花香扑鼻。几个女人就像散步一样悠闲的走着,慢慢就落在了后面。
“兰兰,你前几天穿的那件紫色的衬衣挺好看的,在哪买的?多少钱啊?”同事张洁问。
“在友谊商店买的。”陈兰兰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一百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