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恼得喝了口茶水,又道:“我前两日看见个与我丫鬟长的极像的姑娘出入你的院子,那是你什么人?”
“下人吧,我一年也不来一次京城,来了又嫌远不过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他瘫了下手,显得有些无辜。
容嫱见他不正经回答,索性道:“不知道方不方便过去看看?”
“真要去?”林长即眼露深意。
“多谢。”
林长即起身,出门时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没隔两天又来到这座小院前,那大门和红木小门仍紧紧闭着。
这次是林长即上前去敲门,大约过了半刻钟,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容嫱凝视着他:“真是你的院子?”
林长即居然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契:“是啊,我骗你做什么。”
他想了想,才拿出一把钥匙,放弃小门,将大门挂着的铁锁打开了。
门闩是松的,费些力气推开便能进去。
瞧着门边落的一层灰,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走过这道大门了。
跨过门槛,入目是一方极为宽阔的四方院子,正生长着一棵足有两丈高的杏树。
地面则是铺了一圈银杏叶,并未特意清扫。
整座院子呈现回字形,四周由回廊连接着屋子和间的庭院,简洁明了。
其次则是温度。
在外头披着斗篷尚觉手脚冰冷,可一踏进这里,竟仿佛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难怪数九寒天,那棵杏树才落完叶不久。
没走几步,又闻到股异的香味。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又熟悉又好闻,只一会儿,沉闷一路的神思竟轻盈起来。
“…林小神医,可闻到香味?”
“是药香味。”林长即瞥了她一眼,“我是个大夫,家里有药香味很怪吗?”
“你不是说不住这里?”
林长即走在前面,二人并未遮掩动静,竟也没人出来看看。
“药是用给我一个病人的,她有时在这里养病。”
“病人?”容嫱觉得怪,但也没多问人家的私事,只是喃喃道,“这药想必性烈,竟惹得整个院子都是味道。”
林长即却摇了摇头:“用的是最温和不过的药草,只是数量多,再淡的味道积少成多,也有了眼下的效果。”
容嫱起初不解,当她走过回廊,看见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香囊,有大有小,有绣花的,亦有镂空的金银小球。
她实在是被这手笔震惊到了。
林长即取下一只,检查了下里面的药草:“有些潮了,过段日子,恐怕又得更换一次。”
他叹了口气:“不是什么急病,只是需要特殊环境好好静养。这些药草性温,多是安宁静气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