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看了一会儿,那院子也不像住了人,正欲收回目光,却发现有人推开了正门边上那扇红木的小门。
门只开了一半,走出一个提着篮子的靛蓝色裙子姑娘。
门外角落里,也搁着一只篮子,里头放着的像是猪肉鸡蛋之类。
这里原来住了人的。
容嫱走近了些,只见蓝裙姑娘捡了块猪肉和几颗鸡蛋装进自己的篮子。
她原只是好,可看那姑娘的侧脸越发熟悉,直接愣在原地。
“你……”
听见有人,蓝裙姑娘只是动作顿了一顿,随即往另一边转身,要提着东西回去。
“等等!”
容嫱失了仪态,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温热触感告诉她这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千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若非方才千醉在她面前转身回行宫里取东西去了,若非千醉今日穿的是绿裙,她险些要认错人。
蓝裙少女低着头:“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冷清无波,与千醉那活泼的语调也千差万别,确实是两个人。
但天底下非亲非故,真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容嫱想要去看她的正脸,她却一直躲着,语气有些不耐:“这位姑娘,我不知你是什么意思。厨子还等着我手里的肉和蛋,麻烦让我进去。”
她一使力,便挣脱了容嫱,步走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小姐!小姐你怎么都走到这儿来了!不是说不走远嘛!”千醉抱着斗篷小跑过来,呼出一串雾气。
她将斗篷抖开,披在容嫱肩上。
若非手里还残余一些温度,容嫱恐怕以为自己刚才都是幻想。
她盯着千醉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千醉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奴婢脸上沾东西了?”
“你、你家里有几个孩子?”
“还有一个哥哥,开了个小小的米粮铺子。”千醉怪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姐妹?表亲堂亲之类的呢?”
“表姐妹堂姐妹倒是有几个,怎么了?”千醉简直一头雾水。
“可有和你长得像的?!”
“大伯家的二堂姐和我倒是有三分像,别人是这么说的。不过也好几年没见了。”
容嫱看着那扇紧闭的小门:“我方才瞧见一个人走出来,那人和你长得至少有八分像!看起来年纪也相仿!”
千醉瞪大了眼:“小姐,你说真的!?不是逗奴婢玩吧?”
“真的。”
千醉缓了会儿果断上前去敲门,敲了半天却都没有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