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她猜秦宓已经知道了刺杀的事,便没有开口,小口小口喝着水,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

她恢复了些力气,慢慢地坐起来,只是后背不能靠着东西,只垫在腰后。

容嫱想起什么,顺口问:“夫人没事吧?”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反问。

她一愣:“什么?”

秦宓放下水,一边替她把被子拉好,一边没什么表情地道:“母亲很感激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为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容嫱抓住他的手,一时没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秦宓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他只是觉得,太危险了。

她在扑到刀前时,难道没有想过还在府里等她回去的自己吗?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理解你,也尊重你。”

“手帕也好,玉佩也好,欲擒故纵也罢,我都由着你。”

他反扣住她细细的手腕,眼底情绪如浓墨流淌:“但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做筹码,今日是一次,下次为了得到别人的喜爱,是不是也要用命去博?”

自以为是的心机被他一点点撕开,容嫱难堪极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字谜手帕、心机手段,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如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

她咬着唇,艰难道:“今日确实是意外,我不是为了讨好夫人。”

秦宓只是看着她,他一不说话,面色便更冷淡,世人怕的,便是他这幅模样。

容嫱不知怎么解释好,她原先为了接近他,确实耍了很多小心机。

这样一来,倒像坐实了她就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秦宓会这样想她,也无可厚非。

起初的药效过了,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起来。

容嫱的心渐渐冷了。

她该如何去说,这是方蕖的一场陷阱,她只是不想被误会,才出此下策。

谁知道误会反而更深了。

她盯着被子上的纹路,谁也没有再开口。

若非秦宓站得太高,太多人惦记,她又何必步步为营、浑身算计。

说到底,就是她不配罢了。

容嫱将脸埋进被子里,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秦宓手动了动,想抱住她,又顾忌伤口,因而作罢。

良久,青伯在外头敲门,他才起身离去。

容嫱肩膀动了动,一抬起头,眼泪便掉了下来,晕湿一点被褥。

门外,云岑跟在青伯后面,他知道王爷在意这事,行动也雷厉风行。

一天的功夫,便有了一些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