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顷如今又没有正妻,她若是生下长子,近水楼台,未必不能扶正。
容妙儿就这么哭哭啼啼被抬进了赵家,没有凤冠霞帔亦没有十里红妆,容嫱不同情她,却也不免有些感慨。
彼时她正和孙喜宁对坐饮茶,外界以为这位被毁了亲事的苦主应是满腔愤懑抑郁的,然她神色自若,满面春风,素手煮了一盏茶,放在容嫱面前。
孙喜宁调侃道:“你邀我出来,不是为了发呆吧?”
容嫱失笑:“我这不是怕你郁闷。”
容妙儿怀孕谁也没想到,偏正是因为这个,磕磕绊绊进了赵家。
孙喜宁饮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这确实在我意料之。”
“不过也是好事。”
她古怪地笑了一声,便不多说了。
看她这样子,事情远没有结束。
容嫱都后背一冷,只能说容妙儿母女到处使手段算计别人,却踢到铁板而不自知。
孙喜宁对外一直温和无害,平日里说话也比较谨慎,难得有个能放松说话的人。
气场契合不是易事,但容嫱让她有这种感觉。
别看她如今给摄政王做外室,看似柔弱可欺,孙喜宁倒觉得她心里有别的想法。
她随口提醒道:“你可要小心那个方蕖,不是什么纯良角色。”
说罢看了眼容嫱风轻云淡的神色,又笑了:“也是,她手段应该越不过你去。”
方蕖不安分,容嫱同是女子,一眼便看出来了。
自湖心岛一宴后,或许是二人亲密的模样让她越发坐不住,试探的次数明显频繁了起来。
三天两头便借着方氏的名头往外跑,摄政王府那便有青伯拦着,她便到别院。
容嫱一开始不拦,只要秦宓不在,便任她来拜访,陪着在院子里吹风。
这几天感染风寒,秦宓一问,就知道是方蕖总过来打扰,她不好拒之门外,只能陪着。
方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再来别院的时候,便叫守门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容嫱在门内轻声咳嗽,温柔的眼满是歉疚,说实在不好意思,都是王爷安排,她也劝不动。
王爷实在是太关心她的身子了。
诸如此类。
方蕖在门外咬牙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守门的侍卫还真是一点不松口。
她被冷风吹得脸都僵了,手脚冰凉,回去就生了病。
到现在,别院已经几日没被方蕖打扰,日子颇为清静。
容嫱刚回到别院,便听下人说秦宓今夜不过来。
方氏也病了,几日了不见好,且有越发严重的势头。
秦宓与她关系再清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便接到了摄政王府,方便照顾。
容嫱脱下斗篷,手搭在暖炉上:“这么巧?”
千醉嘟囔道:“最近降温太了,说不定还是方小姐过的病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