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还有宾客看着,她倒不怕赵顷真的做出什么,就是嫌恶得紧。
赵顷注意到她眼底的抵触和排斥,宛如被人当头棒喝,僵在原地,神色惨淡。
他还记得那个含羞带怯、唤自己赵顷哥哥的小姑娘,分明他们从前很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嫱儿,你别怕。”赵顷艰难开口,“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容嫱冷冷道:“该说的早说过了。”
赵顷摇摇头:“不,你年纪太小,不知道其利害。”
“秦宓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等他厌倦了,身边有新人了,你还能这样风光吗?”
容嫱不为所动,玩味道:“你这样挑拨离间,王爷知道吗?”
赵顷顿时有些心虚,上次那一顿打,可让他好些日子抬不起头来。
容嫱不想纠缠,绕过他下楼。
赵顷着急地去拉她:“你听我说……”
“赵公子?容嫱?”
孙喜宁张望了一眼,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顷身子一僵,飞松开她,若无其事道:“你怎么过来了,没什么,我和容嫱随便聊聊。”
容嫱掸了掸被他抓过的衣袖,转身离开。
孙喜宁不动声色地拦在二人间:“赵公子,伯父到处找你呢。”
赵顷看着容嫱越走越远,只能咬咬牙放弃了。
“方才谢谢你。”容嫱偏头向随后走来的人道谢。
孙喜宁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
她和赵顷的亲事苗头很不错,赵家那边俨然已经将她看作准儿媳。
赵顷再糊涂,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和骚扰容嫱。
容嫱想了想,委婉道:“我知你想为兄长出气,但……赵顷非良人,可莫要拿自己终身大事开玩笑。”
孙喜宁闻言笑开,眼底精光必现,哪里还有方才面对赵顷时纯良无害的模样:“这你放心,我虽也不是什么顶尖的闺秀,但赵顷那样的我还是看不上的。”
她家世好,名声好,本也不愁嫁。
容嫱便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孙喜宁临走前,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过几日请你看戏。”
容嫱眉头微扬,不免被勾起几分好心。
宴席到了尾声,宾客吃饱喝足陆续离去,热闹的场子渐渐冷清。
秦宓许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人都走光了还没出现。
容嫱等着等着,把方蕖等来了。
她笑容依旧:“容嫱,姑母要见你,跟我来。”
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说罢就在前面带路。
虽说秦宓让她避着方氏,但若真是碰上了,她是长辈,容嫱还真是不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