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秦宓听见她的呓语,倏地沉默。
“别打手心……”她在梦里蹙了蹙眉。
秦宓才知她唤的是容夫人。他翻开怀人的手,摩挲着根根白玉般的手指,低声轻哄:“不打,乖……”
容嫱一早醒来,秦宓刚离开去上朝。她昨日算起来多睡了好几个时辰,眼下精神倒是十分饱满。
容娇娇巳时才过来,在门口探了个头,笑脸盈盈:“哎呀,你已经起来啦?”
容嫱怪道:“都几时了,自然起来了。”
容娇娇笑容古怪地凑过来:“那我不是看话本上说的么,春宵苦短日高起。”
容嫱一噎,冷静道:“少看话本,都是骗人的。”
“怎么。”容娇娇立即紧张道,“王爷不行吗?他一夜不能七次!?”
容嫱险些被口水呛住,幸而丫鬟都识趣地出去了,否则才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七次的,恐怕是妖怪吧!”她咬牙道。
容娇娇摸了摸鼻子:“这样啊,我不是没经验么……”
容嫱喝了口茶:“齐将军……”
“不许提他!”
容嫱挑挑眉:“你收拾妥当了吗,我已经让下人备好马车了。”
容娇娇知道要去温泉行宫,一夜都心情大好,连带着想起齐盛也不那么恼了。
马车上,还有空讲讲京八卦。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前未婚夫,赵顷,最近家里正张罗着和孙家的好事呢。”
容嫱问:“孙喜宁?”
“是啊!”容娇娇眉飞色舞,“这倒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容妙儿坐不住了!”
“她到容侯府起,可不就天天念叨着赵顷哥哥赵顷哥哥,挖你墙角的龌龊念头恨不能写在脸上。”
她插了一句:“不过你现在有王爷,赵顷咱们看不上了。”
容嫱不怎么意外,上辈子她已经八抬大轿嫁入相府,容妙儿还不是舍不得赵顷这块肥肉。
这二人王八配绿豆,天生一对,最好是纠纠缠缠,别祸害其他人。
“她闹了?”
“闹得可难看了。”容娇娇压低声音,细听还有点幸灾乐祸,“听说亲事都定了,被这么一搅和,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赵家那边更着急一些,毕竟赵顷当初为了等容嫱出嫁,如今年纪也有二十二了。
京如他这般年纪的世家嫡子,好多都已成家。
再者,孙喜宁家世好、脾性好、名声好,多的是人求娶,赵相府就越发急切。
容嫱轻笑:“赵家怕是烦死容妙儿了。”
“可不。”容娇娇补充道,“就是孙喜宁性子温软了点,好说话,换做我,早一脚把赵家踢开了,谁爱要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