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摇摇头:“老奴没去,当初是老爷子把您带回来的,小姐若是不信,这事许多人都能作证。”
“只是随便问问。”容嫱微微笑道,“别叫我小姐,我如今和容家没什么关系了。”
说罢走出门去,却见容妙儿虎视眈眈地站在那里,眼神怨毒:“祖父跟你说什么了?”
“又给你好东西了,是不是?”
容嫱只侧着身子同千醉说话,对她视而不见,容妙儿便更恼火,伸手去推搡:“拿出来!你凭什么拿我家的东西!”
容嫱反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容妙儿被带得趔趄两步,满脸难以置信:“你、你敢……”
容嫱冷笑一声,扬起了巴掌。
“啊啊你敢打我——”容妙儿吓得抱头鼠窜,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捂着脑门哭了起来。
一巴掌还没落下,已吓成了这样,千醉翻了个白眼,颇为看不上。
容嫱也觉得没意思,收回手。
上辈子她竟是被这么个玩意儿算计进了家里,真真是掉价。
“容妙儿,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这会儿就该去关心关心你那病重的祖父、那焦头烂额的父亲,还有那自食恶果的母亲。”
“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哭天抢地。”
容妙儿全听不进去,只知狠狠地瞪她:“你、你等着,我要告诉赵顷哥哥,你欺负我!”
容嫱倦了,环顾全场,哂笑道:“怎么你的好哥哥,连你的生辰宴都不来?”
说起来也怪,昨儿不是还碰见,说要给容妙儿买生辰礼物么。
容妙儿底气不足道:“赵顷哥哥那么忙,又不是你这样的闲人。”
“是么。”容嫱不恼反笑,转头对千醉道,“也不知孙家和赵家的亲事说的怎么样了。”
“胡说八道,赵顷哥哥答应我不会娶孙喜宁的!”容妙儿委屈道,越想越不放心,转身火急火燎找容夫人求助去了。
走出容侯府,千醉抱紧了手里装着人参的盒子:“这容侯府眼看着怕是风光不了几天了。”
子子孙孙都这样,还有什么盼头。
容嫱笑道:“小丫头目光还挺长远。”
“那也不看我是谁的丫鬟。”千醉骄傲地扬起头。
容嫱坐进马车,边打起帘子吩咐:“你申时左右去城南那间明堂药铺转转,把人参卖了,低于五百两不卖。”
一说到这个,千醉便喜笑颜开:“好嘞。”
容夫人有求于她,当场赔的是一株品相极佳的老参,不像小姐带去的那株,是在街角花十两银子买的。
容侯府近月来为了老爷子,最常去采买药材补品的地方便是明堂药铺。
她拿人参换银子,最终兜兜转转八成又要回到容夫人手里。
容嫱自不会心疼容家的钱,坐着马车回了别院。
她记着王爷说今日要来看她,便到门口檐下站着张望了几次,做足了深情模样,才施施然回屋。
一等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见人来。
秦宓此人,容嫱也算摸透那么一些。虽话不多,但每回说出口了,便没有不算数的。
千醉揣着大额银票回来,却见气氛沉凝,一问才知王爷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