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动作做不了,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月影西斜,穿林打叶的风声开始呼啸。
浓眉的男人弯起唇角,鼻骨上的驼峰将他整个人锐化起来,他本就是眉眼会缱绻上温柔的模样,此时更是带着醉人的柔情,“没关系,日久生情,只要时间久,总是会有的。”
他不给许连琅再次开口驳斥的机会,拉着她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他那双眼像是看透了所有,但又主动的藏起了所有,日久生情,只要时间久,他相信自己终究有一天可以入了她的眼,取代了另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疏影婆娑,宫墙太高了像是压抑在人的头顶,红墙绿瓦之下,是多少活人死寂的灵魂,他轻声道:“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也可以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公婆的烦恼我都会给你一一排掉,在家里,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这些东西,除了我,谁还可以给你吗?”
窦西回掰过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四目相对,目光幽深,又湿又暗的情绪在暗流涌动,“我们该尽早成婚了,该有个孩子了,不是吗?”
“只要你点头,明日我就可以去提亲。”
他为人一向端肃严明,如今却有了那么几分咄咄逼人,话语说的热切又急迫。
一纸婚约,可以永绝后患。
院的那株红梅又蓄长了小花苞,经了一年,枝条真的伸到了廊子下面。
许连琅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窦西回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耳廓生热。
的确是就像他说的,她该尽早成婚,早该有个孩子了。
主殿内燃起了暧昧的红烛,将纸窗都映出了暧昧的调调,那位姑娘兴许已经躺上了路介明的床。
她不合时宜的想,路介明都要造人了,她这个年纪要孩子真的晚了。
心里来不及体会什么滋味,满脑子都是窦西回的话。
今个儿院子里的宫侍都很有眼力见的早早回了房,偌大的庭院,就只有守夜的小太监和她。
她问小太监路介明回来没?
小太监脸上明显带着隐秘的兴奋,脸蛋子红红的,眼珠子不住的往窗边瞄,他摇了摇头,说:“还没回来呢。”
他一个阉人,哪里碰到过这种事,好促使他越界到了极端,甚至于想到要偷瞄主子的翻·云覆·雨。
许连琅瞧出了他这样促狭的心思,“你去吧,今夜我守夜。”
哪里能在外面留个这样的人,第一次本就有着慌张,还有个人在外面盯着,实在是扫兴。
小天监瞪大了眼睛,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这位许姑娘和他们不算是一类奴才,主子看的人,就算是半个主子,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一步三回头。
许连琅蹲坐在了原来小太监所在的位置,天气渐冷,守夜的位置换为了殿内的隔廊,拔步床上薄薄的被子上可以显出女人曼妙的身材,许连琅看了一眼就挪开,她挪到位置最远的地方,确保自己不会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才缓缓入睡。
守夜是不能睡的,但许连琅相信,按照路介明的性子今夜该是不会让人服侍。
她心安理得的睡,根本不知晓路介明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后娘娘今日旧疾又发作了,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了许久,本以为是要侍疾,结果老太太精神实在不错,话语间一提在提与魏姝凝的订婚之事。
他心总是有着犹豫,迟迟没有应答。
回来之后没有再唤下人,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仰躺在了床塌上。
他阖眼解开了腰封,从肩颈到腰际的线条瘦削优美,肌肉蓄在宽阔修长的骨骼上,刚刚沐浴过的清香是不用于别的男子的气味。
这样一副漂亮的身体在黑暗都带着点诱人的味道,可惜许连琅睡得早,她只见过他初为少年的单薄,从未见过这已经青年之姿的模样。
烛火燃尽,室内唯一的光源渐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