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许连琅已经及笄,对于男女□□虽一知半解,但也能大概参透李日话里的意思,她撇嘴。

她倏地站起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才不想跟李日公公讨论这些东西。

那天,许连琅能感觉到李日有话没有说尽,她没有问完,觉得无关紧要,却没成想,今日一语成谶。

“吱呀”。

许连琅推开正殿朱红掉漆大门的时候,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突然就嘎然而止,像是在躲要进门的人。

她没有在床榻上找到容嫔,她唤了几声“娘娘”,又侧身听着动静,最后听到几声微弱的踩踏床板的声响。

她寻声而往,在衣柜前驻足,容嫔衣裳很少,整个衣柜空空荡荡,完全可以承纳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果不其然,容嫔就在里面。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磕在手背上,低声念着什么,声音太低,许连琅根本听不到。

但容嫔在害怕,不住颤抖,抖若糠晒,唇上刹那间没了血色。

许连琅暗叹,这次发病比以往来的还要迅猛些。

她柔声劝道:“娘娘,柜子里又潮又湿,您先出来。”

容嫔尚且还认能辨认出人,认出是许连琅,一把就将她往柜子里拖。

容嫔性子绵软,发起病来却很是瘆人,她的手从背后伸出,紧紧的捂住许连琅的嘴巴,许连琅挣扎了几下,换来她更大的力道。

许连琅索性放弃挣扎,还好容嫔手小,没有捂到她的鼻子,呼吸顺畅,没有窒息感。

“十五了,那个人他肯定会来,”她睁着两双涣散的大眼,低声癫笑,“今日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日子。”

容嫔之前就跟她提到过“那个人”,她说那个人来的时候,一定要带路介明出去,但从始至终,她一直没有说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娘娘,那个人是谁?”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雷区,容嫔像是突然喘不过气,她松开对许连琅的束缚,双手紧紧扒着自己的脖子和衣领,让衣领紧贴着脖子,直至密不透风才罢休。

但也不过片刻,她的另一只手又开始去解自己的裙衫,裙摆凌然,已然半褪。

她做着前后矛盾的动作,一边死守自己衣物的完整,不叫人窥看半寸。但另一边又主动脱下自己身上的束缚。

她发疯发癫精神上难以抑制,脑子里天人交战。

她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声音柔媚到要酥掉人的半身骨头,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乐。

她佝偻着身子仰躺在衣柜里,上半身衣物还完好,紧紧贴合着身体,但裙衫已经被揉成一图,不知道扔到哪里去,暴露在外面的肌肤,在阴暗的衣柜如明珠般柔腻。

她本就艳丽,此时情动,更是明艳不可方物,许连琅突然就明白了李日公公所说的,的确是哪怕容嫔真的疯了,但她的皮囊始终是男人念念不忘的存在。

许连琅连连后退,她被吓坏了,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容嫔竟然在自己面前……

容嫔抬高下巴,秀而长的天鹅颈拉出优美且脆弱的弧度,她恍若无意识般脱口而出,“陛下……我爱你,但也恨毒了你。”

随着她的出声,许连琅踉跄一步,后知后觉想明白,那个人就是圣上。

容嫔说那个人常来,也就是圣上常来。

这!这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往后退着,膝盖一软,整个身子向旁边歪去,要倒地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捞起了她。

什么时候她背后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