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连步子都走不齐整,才走了两步便撞到了墙壁的话,他兴许就让她继续扶着了。
他将人往怀中一带,表面上看着仍是她扶着他,实则他暗暗使着力道,携着她走出小阁子,穿过长廊下了楼,出了酒楼,稳健地走到了马车旁。
姜荔雪一擡头,瞧见马车旁的兰英:“咦?我怎麽走的这麽快?”
兰英听她这般醉醺醺的语气,忙过来扶她:“良娣喝醉了……”
“我没醉,”姜荔雪摆摆手不让她扶,“殿下醉了,你去扶他。”
兰英颇是无奈地看着自家姑娘:到底是谁醉了,这不是明摆着的麽?
谢珣自也不用兰英来扶,稍一俯身便将醉而不自知的女人横抱起塞进了马车里,随即自己也上了马车,弯腰进了车厢。
马车一动,她又惊叫一声:“殿下,这马车也要散架啦!”
她扯着他要往外跑,谢珣轻松地将她按住,顺着她的话道:“将就坐着,明日去修。”
“好吧……”
姜荔雪胆战心惊地坐了回去,生怕这辆马车驶着驶着就散掉了,到时候她得拉个垫背的,免得摔伤了自己。
她往谢珣身边靠了靠:这个垫背就挺好……
离皇宫还有两程路的时候,谢珣肩膀一沉,挨着他的那个小女人倚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发髻钻出几许毛茸茸的发丝,随着马车的晃动时近时远地蹭着他的脸和脖子。
她终于安生了。
其实她一直挺安生的,不安生的,是他的心。
姜荔雪不知自己是何时回的宫,怎麽进的房,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头有些疼,又不知是具体哪儿疼,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