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跪稳了身子,便见老嬷嬷瞧了她一眼,而后凑到太后耳边低声说了身边,太后随即递过来一个懔然的眼神,姜荔雪抿着小嘴,飞快地垂下眼帘,装没看见。
祥福宫中来往的宫人时不时打量她一眼,也有凑在一处暗暗低语的,大抵也是第一次见宫里的主子被太后罚跪。
姜荔雪垂眸盯着膝下排列整齐的御窑方砖,心想幸亏她早有準备,知晓此番来祥福宫免不了受罚,于是提前在双膝处绑了厚厚的棉帛,这样即便跪在冷硬的石砖上,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她并不埋怨太后对她的惩处,毕竟做错了事情就该收到惩戒,虽然她只是图谋起意,并未真的做实,但若不是袁今安误打误撞毁了她的药,或许她真的有可能会入歧途。
所以她甘愿受罚。
不过太后似乎并不知道药的事情,今日之所以罚她,是因为她连累谢珣病情加重的事情。
太后方才斥责她的话犹响在耳边:“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本不愿掺和,可太子毕竟是龙子,你行事总该要有分寸,青天白日里勾着太子共浴,风寒反複是小,若传出去岂不是败坏太子的名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她才知事情竟然竟然被传成了她勾引太子白日宣淫……
虽然事实被扭曲,但是那日她受药力所趋,确实抱着谢珣不肯放手,谢珣没办法才抱着她一起沐浴,如此想来,错还在她的身上,所以太后以这个缘由罚她,她也无可辩解。
日轮当午,高悬于天时,空气愈发炽燥起来,姜荔雪鬓边濡湿,身上也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双腿纵然有棉帛保护,此时也是又麻又痛,腰背似要断了似的,难以支撑端正的跪姿。
她伸手捶了捶后腰,勉强缓解几分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