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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只剩他与躲在帷帐后的女人。

他手中握着太医院送来的医案,踩着地上的水渍, 走到床榻前:“出来。”

一道怯懦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我不!”

“你不是说那汤没有问题, 为何不敢出来与孤对峙?”

“那汤约莫……是有些问题的, ”心虚的语气中仍透着几分倔强, “但不是我做的, 我没有给你下毒。”

“毒?”他冷笑道,“你若真敢下毒, 孤倒是敬你有几分气性, 可你下的是什麽, 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将太医院送来的医案扔进了帷帐内, “证据就在这里, 你自己看。”

帷帐内的姜荔雪抱着双膝缩在床的最里侧,她的身体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灼热感, 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方才她喝了好多的水,也无法将其湮灭。

那张医案就在她身前不远处,擡手却拿不到的距离。

她稍稍将身子前倾,才动了动脚踝,便觉敏感之处涌出一股暖流来,随即而来的颤栗引的她低吟一声,却又因为这一声而茫然不知所措。

身体愈发难受了,满身的血液鼓噪翻腾,莫名的欲念在她的脑袋里横沖直撞,竟使她生出将帷帐外的男人拉进来的沖动。

那张医案斜斜地铺在床榻上,她歪着头,终于看清了最后几行字:……有温肾壮阳、助情发兴之效,只能偶服,若食之过度,定伤身反胃。

此时姜荔雪脑中晕陶陶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医案上的描述,好似她在话本子上看过的那种催人生情的春|药一般。

不可能啊。

沈氏给她的那瓶秘药分明已经毁了,且被袁今安一瓢凉水浇了个透彻,怎麽可能还会出现在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