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不高兴推开他,昂首道:“我本来就不认识。”
宁荣彻底崩溃:“那你说五十两谁给的!”事到如今还要抵赖吗!
晏淮理所当然道:“日木坊的管事给的。”
“什麽日木…”宁荣反应过来,晏淮大字不识几个。“曦槿坊”三个字,晏淮只认半边。
宁荣一股火升到半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脑子眩晕几乎站不住,摸索着在晏淮身边坐下。
他声音发紧,询问晏淮借钱始末。
晏淮随便回忆了一下:“姓时的带我去赌庄,我钱赌没了,他就带我去二楼找管事借钱。然后他们让我写借据,我不会写。他们让我留个抵押物,我身上就一块玉佩,就抵给他们了。”
“那怎麽就成我家的传家玉佩了?!”宁荣破声。
“提身价呗,多新鲜吶。”晏淮打了个哈欠,瘫在宽椅上好舒服,他想睡觉。
宁荣一阵恍惚,他自念书以来,克己守礼,从未做过亏心事。
这笔坑来的钱,他不能要。
宁荣拽着晏淮起身:“剩下的钱呢?”
晏淮警惕:“作什麽!”
“我要把钱还回去。”宁荣咬牙道,他想起当日对黄管事的矢口否认,脸都发烫。
晏淮不干:“我凭本事借的,凭什麽还。”他把宁荣推了个屁股墩儿往外跑,宁荣赶紧跟上。
西厢房内,晏淮找到自己藏起来的钱开溜,被宁荣堵个正着。
他劈手夺过,低头一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剩三十两了。他回东厢房拿上仅有的二十两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