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他怕如厕不便,连粮食和水都不敢多吃、多喝。
忍饑挨饿倒是小事,他早早没了这些凡尘的欲望。
裴君琅深知,他不能成为累赘,唯有如此,才不会讨人嫌。
叶薇所说的事,是他曾在梦里想过,却从来做不了的。
不知为何,裴君琅开了口:“你在乡下长大。”
他了解她的事,他对她并非一无所知。
屋内忽然响起清润的郎君嗓音,叶薇激动得简直要哭出来。
她忍不住靠近窗缝,对裴君琅说:“外面下雪了,好冷啊,我要冻死了。你也不想我和你说着话,忽然就没了气儿吧?你白天铲尸体也很累的!”
她野心勃勃,又想擅闯他的“禁地”。
裴君琅抿了下唇:“门没有上闩。”
意思是,她能自行入内。
叶薇没有世家淑女的矜持,她才不会找罪受。
于是,裴君琅话音刚落,便见雕花木门微动,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今日,叶薇乌黑的发髻上簪了两朵黄蕊腊梅绒花,黛眉桃腮,杏眼灵动,柳夭桃豔的模样,十足俊俏。
裴君琅冷冷瞥她一眼,很快挪开目光。
小姑娘还算有分寸。
进了屋子,阖上房门,她便止步于门后,没有更进一步。
只是,叶薇的知礼数也很有限。
才一炷香,叶薇觉得盘腿坐着膝骨疼,小心挪动纤细的指尖,把不远处的厚毯子揪过来,小心翼翼垫在腿侧。又一炷香,她似乎觉得腰脊靠着门板硌得慌,又试探性地挪了一个软垫抵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