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暮过来时,看见他正在凭借着记忆,画实验中学文化节那天,他们在糖画摊上买来的一家三口的糖人。
那晚的糖人岁岁一开始没舍得吃,后来因为霍予安说糖人不吃会融化,会变质,他才依依不舍地让心爱的糖人下了肚。
“那串糖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啊?”简暮诧异地开口,就连他也记不太清那天的糖人长什么样了,只记得那个晚上过得十分开心,给他一种恨不得时间就在这美满的一刻停滞的冲动。
“记得!”岁岁认真地给糖人补充最后一笔,“我把糖人画在纸上,它就不会融化,也不会变坏了。”
这孩子总会说出一些让人的心软成棉花的话语,简暮含着笑抚了抚他脸颊软嫩的婴儿肥,夸奖:“没错,岁岁很聪明。”
父子二人说话有意压着嗓音,但还是把霍予安吵醒了。他蓦地直起身子,脸上的书顺着重力滑落,砸在地上的声响让他彻底清醒。
霍予安抚了一把脸,弯腰捡起书,问:“加班完了吗?”
“嗯,好了。”简暮帮岁岁把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给他穿回去,拉上小冲锋衣的拉链,“为什么给他穿这件外套?”
家里岁岁各式各样的外套还有很多,冲锋衣里面还加绒,对于日均温度二十度以上的安海来说已经有些厚了,简暮让小林阿姨收起来,今天竟然又被拿出来给岁岁穿上。
霍予安言简意赅:“防风。”
简暮:“?”
简暮扭头看向窗外,从落地窗遥望出去,安海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金融园内不远处某张印有某个公司标志的旗子在旗杆顶上垂头耷脑,蔫巴巴地堆成一团,显然今晚无风。
霍予安拿起茶几上的保温袋,俯身单手抱起岁岁,让孩子坐在他的臂弯里:“走吧,我们回家。”
他问简暮:“你有开车吗?”
“开了,车在地下车库。”简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