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简暮,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只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无奈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杀人?”简暮笑笑,“父亲抬举我了,我遵纪守法,怎么可能杀人呢?我只是给父亲喂了一点提神醒脑的药。”
“再说,大伯一家虎视眈眈,日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苦等时机拉我下马,好自己上位。他们就是父亲您最可靠的后盾,有他们在,父亲您怕什么?”
他上前,抵在简钺诚耳边低语:“还是说,父亲您亏心事做多了,怕报应从天而降呢?”
话音落下,床边的心电图显示简钺诚的心跳漏了一拍。
简暮面无表情地起身,吩咐护工把简钺诚的氧气拔了,收拾好身上的贴片和导线,把他移到轮椅上。
亲自推他下楼。
昔日奢华壮丽的老宅在经年累月之中已经褪去了辉煌的底色,露出内里的腐朽和陈旧,尤其是简钺诚瘫痪后,简暮把这里当成了禁锢他的牢笼,更是没有心思打理,整个老宅,除了一楼需要会客设宴的大厅之外,处处弥漫着破败的气息。
简暮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嘴角勾着笑,推着简钺诚进入电梯。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终有一天,你被一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儿子夺走了一切?无论是金钱、权力、地位、人脉,还是其他?”
简暮笑盈盈地看着洁净透亮的电梯门上,简钺诚铁青的病容。
“曾经的你,因为我的母亲而变得应有尽有,现在却重新变回了当初刚上大学时、遇到我母亲之前的穷光蛋,甚至更差,毕竟瘫痪了……想必你心里不好受吧?”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这些统统和你毫不相干,如今你是个废物,明明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本应是聚光灯所在,却成了全场唯一一个外人,因为你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