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后来几乎在icu定居,直到一岁半才慢慢稳定下来。
简暮一心扑在岁岁身上,等到终于能喘一口气时,腹部的疤痕已经几乎无法挽回,再多的手段也只是杯水车薪。
简暮抚着疤痕,单薄但漂亮的唇勾着讽刺的弧度,只觉得可笑。
当初紧紧搂着他,撒泼耍无赖也想要他生一个孩子。
可当他豁了命留下了孩子,这人转头又说不要。
算了,不计较这么多。
时过境迁,谁都会变,他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一个人留在原地、一成不变。
他想要的,也只是和霍予安的两年,其他都不在乎,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计较这么多。
他唯一的强求,也只有霍予安这个人,而已。
都要死了,再管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简暮把自己擦拭干净,穿了上衣,再在衣篓里翻自己拿进来的干净衣服,忽然脸一僵。
不可置信地再翻一翻,才终于接受事实。
他没有拿内裤。
估计是刚才和霍予安说着话,不小心忘了。
简暮打开一条门缝,清了清嗓子:“你还在房间里吗?”
霍予安正在天马行空地思考一些有的没的,闻言回过神:“在,怎么了?”
简暮耳朵染上薄红:“衣柜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柜子,你打开,帮我拿一条内裤。”
霍予安喉咙一紧,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你等着,我马上来。”
他顺着简暮的指示打开柜子。
偌大的柜子被分为两半,左边一半是折叠整齐的内裤,右边一半则是没拆封的盒子。
霍予安抽了一条他看着比较顺眼的白色半透三角裤,暗自叹息可惜简暮没有穿丁字裤的习惯,否则他铁定给简暮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