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霍予安后知后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四肢都被吓得冰凉。
他失控地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可仍然被他抓着手腕的oga只是抬起迷茫的双眼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重新恢复了空洞的死寂。
他喘息了一声,声音哑的不像样,带着浓浓的疲惫,他已经被痛苦折磨得筋疲力尽。
“疼……”带着无穷无尽的委屈,像是被恶霸欺负的小孩,终于遇到了能为他撑腰的人,哭诉着受到的痛苦。
无论这人做过什么,但刻入骨骼、打入灵魂烙印里的对他的本能的心疼永远不会变,稍稍一勾,就叫嚣着翻涌。
霍予安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十分犯贱,但这样的情感和冲动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对简暮的心疼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要是想割舍,就好比把浑身的血肉全部剔除。
心好像在抽搐。
他说疼。
霍予安知道他说的不仅是玻璃割开的伤口疼,更疼的是腺体。
他是第一个知道简暮患有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的人,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陪伴着简暮去医院检查,查出这个病症。
很长一段时间里,简暮次次发作,他都在场。
当信息素枯竭时,这个平日里鲜活明朗的人好像被抽干了全部水分,只剩下干涸的躯体。
当信息素泛滥时,浑身的血液流经腺体,如同扔进了油锅沸腾灼烧,再流向四肢。
无时无刻不在疼,活生生把十六岁初见时那个健康鲜艳的人,折腾成了如今这副几近油尽灯枯的病容。
霍予安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