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黔驴技穷了。
安无雪说他统率两界,可他能杀了宵小,能号令苍生,却留不下一个人。
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安无雪说:“你说你比姜轻爱我?仙尊,你能不能清楚一件事——哪怕不是姜轻,我便是从修真界的无数仙修中任选一人,都不会和我有亲手杀身之仇。”
谢折风浑身一僵。
安无雪继而自嘲般笑了一声:“除了你。”
谢折风气息猛地一顿,身周灵力停滞片刻,倏尔混乱起来!
他又疼了起来。
神魂在疼,心也在疼。
心魔刚刚被他平复,如今死灰复燃般拼尽全力想破除他的压制。
可没人会喜欢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子。
他已经怕得很了,他根本不敢吓到师兄。
谢折风拼命压制着。
他的神魂像是被什么东西左右撕扯着,疼得仿若凌迟。
他悔恨,嫉妒,难过,伤心。
师兄说他疯了,也许他早就疯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安无雪,看着对方笑意还未落下的面容,看着那微微弯起的双唇……
师兄若是和姜轻去喝了酒,带回了寒桑花,姜轻亲过这双唇吗?
他和师兄双修之时……亲过这双唇吗?
四方灵气滚动,似是在清冷的夜色中涂上了一抹热意。
谢折风意动了一瞬。
安无雪并未察觉。
他被谢折风问了一连串莫名其妙问题,生了一肚子的气。
但他刺完谢折风,气已经快撒完了。
他终究还是……更担心师弟的心魔与无情咒。
他还靠在谢折风胸膛之上,正想后撤几步,同对方说无情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