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真相本就是安无雪一手掩埋,当年若有证据证明上官然不是上官了了的弟弟,同时护住上官了了亲手杀了血亲一事,安无雪怎么会不说呢?
就连养魂树精,也没有办法找出已经毫无踪迹、怨气全散的往事。
谁也没想到,几百年后曲氏会出了个浮生道的天才,创下能以一方天地将人困在过往的绝世困阵。
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个阵法居然被有心之人用以为祸北冥,以大力将整个第一城笼罩,反倒把他们带回了千年前。
谢折风本以为安无雪不会想看到这一幕。
他用上官了了听不见的方式,以灵力裹住声音送入安无雪耳中:“师兄……?”
他看着对方单薄的身影,想将人揽入怀中。
可他知道师兄不喜自己靠近,只能僵在一旁。
安无雪稍稍转过来看了谢折风一眼。
他刚才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盯了许久,盯到自己双眸都冒出了血丝。
他隐约知道谢折风想和他说什么,轻轻眨了眨眼,也以同样的方式说:“我上辈子确实是怕她知道。其实剑阵成后,我和她只能算个同道,但此事既然是我决心做的,那自然要做到底。
“毕竟有相识一场的情分在,照拂她是师尊许诺北冥的,也是我许诺师尊的。而且……不仅仅是为她,也是因为当时修真界缺乏渡劫巅峰之人,且不说她能不能登仙,她就是出事,仙修魔修高手之间的平衡很容易出现问题。”
谢折风说:“北冥仙君的诅咒一直都是她放不下的迷障。迷障延绵至今,已经困死了她自己。”
“但我当年气盛,还没有死过一回,想法简单,有太多勘不破,应对很多事情,其实也是雾里看花,自以为明白,实则糊里糊涂。”
南鹤和一众仙者去得太早,他们当时在修真界都只能算是少年,却要肩扛两界,看似位居高位,实则很多东西也是头一遭,稚嫩得很。
安无雪轻笑一声,当年的愤怒和悲伤在此刻都不过是一句“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