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过后,父子俩眸光相继柔软下来,在云忱跟前表演了一通父慈子孝。

过了九点,杜英去找儿子算账。

他推门进去,看到两个崽子紧紧挨着,睡的正香。

杜桐光的手臂托着云忱后脑和脖颈,身子弓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而印象中一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云忱,此时正踏实地酣睡着,侧脸枕着杜桐光朝里伸平的手臂,嘴巴放松地张开条缝,任谁看了都不忍打扰……

杜英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并实施了报复。

他恶狠狠地把儿子身上的被子掀了,盖在了云忱的身上,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没过几天,几个老朋友就拿着鱼竿找上门,领着他钓鱼下棋游山玩水。

但每玩一圈回来,就会被儿子送去医院上上下下地检查。

他嘴上骂骂咧咧,但一到妻子墓碑前就改口,絮絮叨叨地把儿子夸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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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凌城栾家闹出了一个大丑闻。

栾明诚在酒楼仗着权势逼迫一个少年,结果那个少年不是好欺负的,一刀捅瞎了栾明诚的左眼。

栾家火大的不行,准备报复,可还没等怎么着呢,就被京城的沈家找上了门。

那少年身份显赫,和爷爷闹脾气离家出走,差点让栾明诚欺负了。

沈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哪能放过栾明诚?

沈家家主气的直磨牙,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动手,委托给了一个信得过的年轻手下。

杜桐光安抚着沈家家主,眼底浮出一点戏谑的光。

几日后,栾明诚的尸体在山上被人发现了。

他浑身都被烙铁灼伤,内脏烫熟了,惊恐的眼神停滞在脸上,不知道死前经历了多么恐怖的折磨。

杜桐光特意命人将他抬下来,让那些被他残害过的家庭看,帮他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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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后,杜桐光放弃了无限的前程,回到邢城守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杜桐光还请了名师来教云忱唱戏。

但每次给予掌声后,都不厌其烦地告诉他,即使你唱的不好,或是哪天厌倦了、不想唱了,我也爱你。

一年又一年,云忱被仔细周到的照顾着。

这天清早,杜桐光睁开眼,看到云忱已经坐起来了。

云忱低着头,正歪歪扭扭地系着长衫上的软扣。

杜桐光心脏猛地收缩一下,脑袋都跟着嗡了一声。

前世的伤痛丝毫不减地涌上来,眼眸里盛满了恐惧和无措。

他颤抖地握住了云忱的手,已然是带上了哭腔:“让我帮你好吗,我来帮你……”

可接下去的日子,云忱学会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