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桐光让他过来,看看在自己腿上睡着了的云忱,问道:“我父亲带他来过这儿吗?”
杜英刚接手云忱的时候,云忱还是个半大少年。
就像杜桐光照顾的不好了,云忱就会哭着找杜叔一样。
杜英照顾的不好了,云忱便会哭着要父亲。
故而那会儿,杜英常带着他来。
老人只看了一眼,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来过。老以前隔上几天就过来一次,后来半个月,一个月……”
杜桐光眉头紧皱:“他们来做什么?”
眼前这位是杜老板的儿子,老人如实回答道:“来祭拜一位先生。”
“郑弘深?”
“是。”
杜桐光:“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不许保留。”
老人思索半天,说了点零零碎碎的细节,就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了,杜桐光不忍他继续冻着,挥手想让他回去。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拍了下脑门:“有一个事。”
“郑先生的墓里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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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回老宅时,已经过了九点了。
云忱睡的很沉,被杜桐光抱下车,送回早就烧暖和了的屋子。
杜桐光为了弄清楚真相,连夜让人去把丢下云忱的那对夫妻找来。
天光拂晓的时候,那对夫妻来了,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真相。
郑弘深死了以后,杜桐光的大伯,也就是杜英的兄长,一气之下把郑弘深的妻子也杀了。
杜英派去的保镖身受重伤,但藏住了他们的儿子郑云忱。
杜英为了云忱的安全,不得不改了他的姓氏身份藏起来,直到他蛰伏完毕,重新杀回来。
杜英本想将他认养成自己儿子,却不想栾明诚又插了一脚。
一个养子的分量太轻,杜英只能改了计划。
云忱的母亲不是杜家手下,墓碑上写她的名字不合规矩。
可杜英已经葬了郑弘深,不忍再将他移走,干脆偷偷将云忱母亲也安置在这儿,并一遍一遍地告诉云忱,这里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原来,父亲的确早就暗中照拂着云忱。
但云忱是他恩人的儿子。
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着那种心思……
他怀疑云忱,质疑父亲对母亲的忠诚,他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身边的每一个人,可就是没怀疑过自己……
杜桐光僵硬地站在寒风中,忽地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脸被打的歪了过去,唇角飞快肿了起来。
【叮,杜桐光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