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憔悴成这副样子了。

被一个编造出来的绝症吓成了这副模样,裴亭风又会怎么想?

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笑话他,嘲讽他?

他清楚的知道,裴亭风是真的爱上自己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大费周章地骗他。

可他的爱,却完全不似自己少年时幻想的那样。

再没有那种看一眼就要融化进去的暖意,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惶然和恐惧……

云忱忍着想吐的感觉,打开了水龙头。

听到水声的裴亭风更煎熬了,他怕云忱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又怕贸然踹开门伤到云忱,立刻去楼下找备用钥匙。

他翻找到钥匙的时候,却发现云忱已经出来了。

青年光着脚踩在楼梯上,声音冰冷陌生:“手机还给我。”

裴亭风:“我有话和你说。”

云忱:“裴亭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我才主导了这一切,因为离不开我才把我困在这里,但是裴亭风,你从始至终想过我的感受吗?”

裴亭风张了张嘴,痛苦地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时很自私。

但他以为只要自己的出发点是爱,就总有一天会被原谅。

云忱:“你有没有想过,我以为自己被强奸的时候有多惶恐,我以为自己得病的时候有多害怕,以为把病传染给你的时候有多自责……”

一字一句的控诉如同刀子一般刺入裴亭风的心脏。

他垂下头,像一个屡错不改的孩子,终于认清了自己犯下的是怎样的错。

云忱深吸一口气:“放我走吧。”

裴亭风:“你还爱我吗?”

云忱忽地笑了,将那句曾刺破他心脏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裴亭风:“爱不爱的,很重要吗?”

凉薄的话曾从他口中吐出,如今兜兜转转进了自己的耳朵。

裴亭风身子开始剧烈地发抖。

他的理智被击溃,再克制不住半点,几步过来将云忱抱起,按在地上卸去他所有的挣扎。

他像一头疯了的野兽,低吼道:“邵云忱,你明明就是爱我的!”

“你知道你傍晚的时候,是怎么哭着叫我名字,怎么用手脚把我缠住,怎么哀求我离你再近一点的吗?”

云忱惊讶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脏一阵刺痛,一拳打在他侧脸上:“裴亭风!你个混蛋,放开我!”

裴亭风挨了一拳,避也不避:“对,我就是混蛋,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别想离开!”

歇过劲儿来的裴亭风不再需要药物。

他把云忱死死摁在地上,硬撑下云忱所有的反抗,疯狂地扯了他的衣服。

云忱失去力气瘫软在地的时候,才被裴亭风轻柔地抱起来。

裴亭风一边动作着,一边在他耳边低低道:“看,你的身体有多爱我,它根本就不舍得离开我。”

话到最后,已然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调子,完全是在崩溃的边缘进行自我欺骗:“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不可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