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有一束光亮起。

脚步声传来，季早星晃了下，忽地被人扶住拉进了怀里。

白跃拍他的脸，声音焦急在他耳边道：“早星，你怎么样？”

季早星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阮悠然从后面跑过来：“忱忱呢，忱忱在哪儿？”

季早星能听见他们说话，也能看见人。

但他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喉咙被血泡肿了一般无法发出声音，自然也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他的瞳孔失焦，就像晕过去了一样。

阮悠然因为着急，没注意季早星不对劲儿，扯住他的衣服把他拉的一晃，焦急问道：“忱忱呢，他怎么样了，他现在……”

“松开！”

白跃忽然吼了一声。

阮悠然自然是没被白跃吼过的，肩膀蜷缩一下，惊慌地后退了几步。

白跃架着季早星瘫软的身子，擦他唇角涌出来的血，气急道：“这才是我们的儿子！你作为妈妈，看都不看他一眼吗？”

阮悠然没有反驳，只是流着泪垂头，将脸埋进掌心。

季早星睁大了眼。

他被白跃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他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为什么是他们的儿子。

那云忱呢，云忱又是谁？

可他没有力气，这样的挣动在外人看来就是因为疼痛在抽搐。

白跃立刻露出心疼的目光，喊医生过来给他治疗。

季早星被放上推床的瞬间，看到白跃转身要去安慰阮悠然，顿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一把攥住了白跃的手腕，眼睛恢复几分清明，喘息道：“你说，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白跃没想到他醒着，还听见了自己的话，身子顿时僵了一下。

随后，他看着季早星那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他不想再瞒下去了！

凭什么放着他的血脉不管，要宠着那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病秧子！

白跃的手落在季早星头发上抚摸了下，对他道：“你才是我的儿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季早星抓着白跃的手突然被烫了似的，迅速松开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白跃的神情绝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