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交代了,大家心里都轻松。

温执言的话,像是给了江澜当头一棒,让他整个脑子都有些发昏。

他抬手搓了把脸,站起身,再坐下。

然后又站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趟,把手里喝完了药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站在温执言面前,盯着温执言看了许久,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温执言也不吭声,就看着江澜在自己面前一圈圈瞎转悠。

许久之后,温执言道:“如果你很在意,很焦虑,可以选择不和我同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不公开。”

江澜站定在床边,看着温执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和他毫无起伏的语气,心头的火,噌噌往上冒。

“我不接受。”

原本温执言这些年的遭遇就已经够难,够苦了,现在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病情,努力装作一副情绪稳定的健康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江澜不明白,温执言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他此时此刻如坐针毡的状态,无非是在掩饰他内心的难过和烦躁。

他怕自己安安静静地坐着,又会忍不住想哭出声。

他一个alpha,天天动不动就掉眼泪算怎么回事?

但这一句:“我不接受。”

听在温执言耳中,却变了意思。

他看着江澜有些恼火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垂下眸:

“如果你想分手,我也尊重你的意愿。”

他想了想,解释道:“确实是我太自私了,我隐瞒了这种风险,只想跟你在一起,却没考虑你是不是愿意。”

江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他气笑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他走到温执言身边,弯腰,捏起温执言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温执言,我告诉你,什么不同居,什么不公开,我都不接受。”

“你既然敢回来,就该做好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准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你反悔了想跑,我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温执言看着江澜俯视着自己的眸子,问他:“如果我有病呢?”

江澜一愣:“如果?”

温执言也愣了。

两人沉默片刻,江澜松开了捏着温执言的手:“合着你还没确诊呢?”

温执言哑然:“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我这几年一直在看医生,只是在随时观察自己的状态。”

他有些无奈:“我还没有开始发疯。”

在过去短短的几分钟里,江澜已经做好了温执言真的有病的准备。

他满脑子都是温执言犯病的时候会干什么,会不会自残,会不会情绪低迷或异常亢奋,会不会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又或者认不出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