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江澜在看他，半晌后，才坐在了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在听到江澜开口之后，温执言才确认了，温母并没有跟着江澜进来。

他感觉江澜干燥的吻，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手背上。

他蜷了蜷手指，勾住江澜的指尖，缓缓睁开眼，在氧气面罩下，对江澜说：

“澜哥，对不起，我是个alpha。”

许是很久不曾开口，温执言的嗓音沙哑到有些不连贯，说话时喉咙里的气声听起来让他像个破风箱。

难言的酸涩从江澜的胸口直冲鼻腔。

江澜俯下身，抱住了温执言，亲吻着他的发顶，声音有些颤抖道：

“alpha很好，温执言，我也是alpha，我们绝配。”

温执言对江澜的态度并不意外，他知道，无论自己最后分化成了什么性别，江澜都还是会爱自己。

但他看见了江澜凌乱的发丝，看见了江澜突然消瘦的脸庞，和他满下巴的小胡茬，心里也忍不住跟着难受。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帝都的这些天，江澜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温执言就觉得愧疚。

他闭了闭眼，故作轻松道：“澜哥，你胡子扎我脑门儿了。”

江澜便又在他额头上吻了吻：“都是alpha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温执言知道江澜在逗自己，他轻笑出声：“不是你叫我小公主？都是你叫出来的。”

江澜也跟着笑：“行，都怪我。”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提起这些天来两人分别经历了什么，许久之后，温执言才说：

“澜哥，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江澜点了点头，夸他：“很好闻，我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alpha信息素，已经在着迷了。”

温执言就又笑：“你说，以后我们会因为信息素，打起来吗？”

那时候的江澜永远想象不到两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在同时爆发时会发生什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样的信息素互斥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变成野兽。

他信誓旦旦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顶多你脾气上来单方面殴打我而已。”

他看着温执言的脆弱的笑脸，跟他说：“我不会还手的，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温执言觉得自己眼眶也有些酸涩，但他没流泪，他掩饰道：“澜哥，给我倒杯水吧。”

江澜应了一声，用床头边的一次性杯子接了温水，插好吸管，递到温执言嘴边。

温水顺着温执言的喉咙缓缓流淌进胸口，随着血液一起，流向四肢百骸。

温执言觉得自己好像能动了，他试探着动了动腿脚，换了个姿势，也将差点儿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江澜看着温执言苍白的脸，想起之前在门口温母说的话：“刚刚你妈妈，说你还没醒.......”

温执言对着江澜弯了眸子，小声道：“我要是醒了，她怎么让你来？”

江澜看着他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目光，心疼道：“什么时候醒的？”

温执言说了谎，他说：“昨晚。”

江澜此时满脑子乱七八糟，没空分析温执言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些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