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笑,温执言见过自己的死亡通知书。

只可惜,医生还没来得及签字,他原本已经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了跳动。

说到底,命不该绝。

他注定该回到江澜身边。

乔昕看了温执言一眼:“怪命吗?”

温执言看着乔昕:“挑起事端的人是她,那么从她招惹你的那一天起,她的命就已经定好了。”

“乔昕,如果你被锁的那天晚上,分化并出现异常,那今天坐在这里的,就只会有我和江老师两个人了。”

他说:“当然,我的本意并非为你开脱,毕竟到了我们现在的年纪,回头去想,就会发现有更多更好更完善的办法可以更无害地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只是想说,年少无知不是借口,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无论是你那位时运不济的同学,还是你,又或是我。”

“我们做错了事,那迟早有一天,报应会以各种方式回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他喝了口手中的水:“等着就好了。”

江澜觉得话题实在是沉闷,他深吸口气,试图缓解气氛,问温执言: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神神叨叨,开始信命了?”

温执言偏头看着江澜,眸子里带着笑意,轻松道:

“上了年纪了,江老师,一转眼,我已经爱了你第十个年头了。”

江澜喉头一哽,责怪道:“你现在长大了,说情话都不打草稿了。”

乔昕喂了一声:“我还没死呢,你俩不能收敛点儿?”

但可惜,江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对温执言的想念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收敛不了,还将自己的腿搭到了温执言腿上,吩咐道:

“按。”

温执言便顺从的帮江澜跑了一天有些酸胀的小腿肌肉做按摩。

江澜看着乔昕:“这事已经过去了,温总说的没错,有些事,对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报应吧。”

乔昕吸了吸鼻子,觉得温执言的话让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这话我是信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本就不是非黑即白。

事已至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执着于对错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她乔昕真的有错,那就等着报应就好了。

她长出口气,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不少。

她目光在江澜和温执言身上转了一圈,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说你俩呗?怎么在一起的?”

如果是之前,江澜被提问,或许还要仔细回想一番。

但他昨晚才梦到过温执言,此时便直接不假思索地开口:“他投怀送抱,要跟我睡觉。”

乔昕震惊地看向温执言:“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挺内敛的,原来这么豪放吗?”

温执言也被江澜说愣了:“不是你追我的吗?怎么成了我投怀送抱?”

江澜啧了一声:“你好好想想,是谁啊?大晚上站在我宿舍门口,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