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继续看着江澜。

江澜没有拒绝,也没有推辞,痛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将吹风机插好,示意温执言坐下,自己跪在他身后,帮他吹头发。

这是江澜早在许久以前,就揽给自己的责任。

江澜很喜欢温执言的头发。

又软又细,却很多,微微打着卷,不管是披在肩上,还是扎小揪揪都很好看。

温执言刚分化时,想要剪成短发,江澜没让,这个发型就一直留到现在。

那时候温执言说,太长了,吹起来很麻烦。

江澜就主动包揽了这件事,告诉温执言,后半辈子,吹头发这事儿,都交给他来做。

熟悉的触感从江澜指尖划过,他又开始觉得难过了。

湿润的发丝变得干燥,江澜关了吹风机,在温执言脑袋上揉了揉,叫他:“小绵羊。”

乔昕又是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

“去喝两杯吗?”

江澜点了点头,下床穿上温执言的拖鞋,将吹风机收起来道:“走吧。”

温执言低头看了看江澜那双残缺不全的拖鞋,抿了抿唇,认命地将自己白瘦的脚伸了进去。

三人先是鬼鬼祟祟地去客厅里拿了酒和果汁,这才偷偷摸摸地上了天台。

夜晚的海风很凉爽,乔昕给自己和江澜开了酒,把果汁递给温执言。

三人碰了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温执言才率先对着乔昕开口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和江老师听听?”

乔昕了一声,喝了口酒。

半晌后,才开口道:“我这前半辈子,不说大吉大利,也算顺风顺水了,唯独就是跟这个洗手间过不去,真他娘邪门。”

她看着温执言:“我要说,我就是那个被校园霸凌过的对象,你信吗?”

温执言很难相信。

乔昕高挑,漂亮,性格爽朗,脑子也不笨,这种人一般并不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江澜看着她:“能说吗?”

乔昕点头:“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白了,大家都没分化的时候,各方面差距都不明显,只有我。”

她顿了顿道:“格外漂亮。”

这话要换个人来说,难免有些过于自信的嫌疑。

但从乔昕嘴里说出来,倒也算是事实,江澜很难反驳,他问:“他们见你好看就欺负你?”

乔昕想了想:“倒也不是明目张胆的打骂,就是孤立,造谣。”

冷暴力何尝不是各种暴力方式中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种。

好在乔昕心理足够强大,难过了几天之后,便开始无所谓了起来,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模样。

就好像不是别人孤立她,而是她一个人孤立了所有人。

这难免让那些始作俑者看起来很蠢。

“于是他们找到机会,放学以后偷了我的手机,把我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关了整整一夜。”乔昕态度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