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被敲了敲，陆元折以为是他叫的医务人员，结果还没出声，人直接就进来了。

牧留笙有所预感似的，盯着那修长的双腿往上看。

漆陌也在看他，四目相交，空气都似乎安静了一瞬。

牧留笙呼吸都慢了一拍，他听见陆元折似乎在说什么，但又听不清楚他说的内容，只判断出来那语气略微不满，然而是漆陌偏低的嗓音，他有些客气地对陆元折说道：“麻烦陆少了，接下来没什么事了，陆少可以去休息一下。”

这场景略微熟悉，陆元折很快想到了医院那次，觉得他堂堂陆家大少，居然沦落成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人。

他心酸了一把，想让牧留笙挽留他一下，好歹别让他走得这么凄凉，结果牧留笙就跟丢了魂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人。

“……”

宁可当工具人，也不能当电灯泡。

这是作为陆家大少，最后的尊严。

陆元折憋屈地走出了房间，看到瞬间被关上的门，握了握拳。

可恶，他也要谈恋爱！

牧留笙听着门“咔嚓”一声脆响关上，然后是漆陌转身走向他的脚步声，光是声音都听得他微微屏住了呼吸。

漆陌在他床头坐下来。

两三秒的时间，两人已经隔得这么近。

牧留笙看着漆陌的脸一点点朝他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开口，漆陌也静静地凝视他，让他感觉越来越紧张，胸口跳动的幅度开始不受控制。

牧留笙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忙了？”

“忙，但我想见你。”

这几个字，足以将所有的距离和紧张打破。

牧留笙心头淌出一股暖流，他看了看漆陌眼里的红丝，拍了拍床面：“躺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漆陌微微一笑：“好。”

他很快钻进了牧留笙的被窝，牧留笙全身上下都很暖和，而他一身寒气，漆陌没敢靠得太近。

牧留笙拿刚睡醒还有些水雾的眼睛看他：“你以前跟我睡觉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不抱着我，还离我那么远。”

漆陌碰了碰他的额头：“我身上冷，我怕冰到你。”

牧留笙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别废话，我要抱，赶紧的。”

漆陌有点犹豫，显然在顾虑牧留笙的身体。

牧留笙怒了：“给你抱你还磨磨蹭蹭的，不想抱以后都别抱了！”

腰上多了一只手，微微用力，牧留笙整个人就到了漆陌的怀里，头顶响起漆陌无奈的轻笑：“这可不行。”

“算你识相！”

牧留笙嘴上发出得逞的声音，手已经飞快地伸向了漆陌的腰腹部位，连脚也放到了漆陌的小腿上蹭了好几下。

“你最好这几天都听我的，我现在火气大着呢，你不听我的，有你好受的。”

漆陌笑了一下，搂紧了他：“好，我都听你的。”

牧留笙手从他衣摆钻了进去，掐了一把漆陌硬邦邦的腹肌：“光听我的还不够，还要让我消气，你知不知道，你当初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有多伤心？”

漆陌没有见到那个场景，但光想想就能让他心脏紧缩，他不自觉靠近他，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抱歉。”

他没有解释，因为解释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