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留笙第二天才清醒过来，他在陆元折家里。

陆元折照例对他丢人的酒量一通埋怨，牧留笙没什么精神地听着，没还嘴也没反驳，他纯粹是懒得开口。

“对了，你昨天遇到漆陌了你还记得吗？”

牧留笙这才抬起略疲惫的眼，“唔”了一声。

陆元折没觉得他的反应奇怪，但还是继续道：“他让你别再去烦他，所以你给我出息点儿，别拉着人不放，很丢人！”

牧留笙别开眼，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知道了。”

陆元折还想再说什么，又听见他道：“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戏份已经彻底结束了，不会再有用到他的地方。

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有机会烦他了。

他接下来的时间，都应该用工作来发泄他所有的精力。

这个方法很管用，只要自己很忙，忙到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情场失意，总该商场得意了吧。

牧留笙给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做好了详细的安排，以及奋斗目标，比如半年之内要做到怎样的业绩效果，年度的利润要上升几个百分比。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当初从牧氏集团带走的几个大客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纷纷要求跟他解除合作，甚至不惜赔偿违约金。

违约金的数目也不小，但问题是，突然丢失这几个重量级的客户，对于刚走上运营的公司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对方都很坚决，迫不及待就付了违约金，终止了合作。

牧留笙没有想到，他连商场都得意不了。

在助理拿着财务部清点的账单资料摆在他面前时，牧留笙让人全都离开，然后独自坐在办公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系统安慰道：“没关系的，任务完成之后，你的钱就会多到下辈子都花不完。”

牧留笙很冷静地分析：“那在这之前，我不就是个穷光蛋吗？”

系统强调：“但你以后有钱啊。”

牧留笙按着眉间：“好了，你暂时不要说话。”

系统很委屈地闭麦了，它不也想安慰他吗？

牧留笙不想变成穷光蛋，除了思考怎么避免再度面临贫穷这个难题之外，他更想不通那些客户这么做的原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损商誉的事根本没必要。

对方这次却没有任何隐瞒，给了他一个地址，说他见到上面的人就会清楚了。

牧留笙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他照着地址找到地方，就见到了……漆陌。

漆陌很平静地递给了他一份协议。

“看看，如果没意见的话，就签了。”

牧留笙大致扫了一遍协议内容，微微沉下脸。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签？”

漆陌淡淡道：“就凭我有钱，还有你现在比不上的人脉。”

牧留笙低头看着协议，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当初他让漆陌签协议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是多么的趾高气扬，对比起来，现在就有多么的憋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