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礼的心脏砰砰直跳,双手则开始发凉。因为血糖低,眼前似乎变得有些暗,不过他依然能看清手机里的那些字。
不是所有待审的评论都像刚才那条那样有辱骂的色彩,但多数是讥讽和戏谑,令人读着不快,要开口反驳争辩,又好像乱拳打在棉花上的无礼感。
其中一条写着:真讽刺啊,电视台想帮彩虹社做宣传,撑同志、反歧视,遭到学校的反对。正是大家万众一心,维护校园民主平等的时候,结果却被一个gay倒打一耙。犹大都没有那么离谱。
另一条写着:通讯录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一方面作为男人,占尽男权社会所有的权利和好处,另一方面又是“弱势群体”,不会被置疑和讨厌,很多女生甚至一听说对方是txl就姐姐妹妹贴上去。女人啊,再过两千年也玩不过男人,他们太厉害了。
最新一条评论是:gay最厌女,这还用科普吗?我真服了那些腐女。
梁承礼看着看着,愈发云里雾里,把手机还给廖惠汝,她却不接。他只好放在餐桌上,无辜地表示:“我写的文章里没有提到彩虹社的事,通篇写的是新闻自由需要建立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啊。“
“这种时候谁有空管你写的是什么?”廖惠汝说,“谁都知道这趟浑水是怎么掀起来的。你蹚进去,就是这种结果!”
梁晋不知何时拿起了廖惠汝的手机,趁着没有锁屏看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能看到后台的评论?”
“当然是我问丁楚吟要的账号。”廖惠汝极自然地说,“你怎么教儿子的?他蹚浑水就罢了,你知道他发文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