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回国后不久,又被陶沛叫去了。这回他的待遇比上回好,陶沛没吃独食,等他来了才叫上菜,当然也就给了他餐具。
可惜傅椎祁没有任何胃口。
倒不是针对陶沛,他已经很长时间都对食物没有胃口了。
他尝试着自救,贵的便宜的,五星酒店的,米其林餐厅的,街头巷尾的,纯天然有机的,全是科技和狠活的,这些食物他都试过,吃在嘴里全是一个感觉:味同嚼蜡。
现在他每天主要就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在进食,至于维持这个破烂玩意儿干什么他挺迷茫的。
但有时候为了场面应酬,他也还是能逼自己吃点儿。
这会儿他就逼着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但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嚼至少五十下才勉为其难地咽下去,还得喝口水压压。
陶沛注意到他这极为勉强的进食行为,心下了然。
虽然上次闹得不欢而散,但陶沛没有完全不管他,派去暗中关注他的人依旧在定期向陶沛汇报情况。
陶沛知道傅椎祁今天这不是针对自己,这小子最近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穿衣风格都变了。
前些年,傅椎祁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公孔雀似的,如今回到了更远些、读书年代那会儿的风格,正式场合穿定制的西装,做下发型,其他时候就是黑白灰的基础款,发型都懒得做,美容院都很久没去了。
倒不邋遢,只是瞧着十分冷清沉郁,除此之外,形销骨立,还有些脆弱感。
这模样,倒是更像小姐了。而且是,失去了两人孩子之后的小姐。
思及此处,陶沛原先心里对傅椎祁的那点不悦也就都没了,声音里带着关切的笑意,打趣道:“有这么难吃吗,是不是章师傅老了,手艺差了?我反正是天天吃药,舌头尝不出味道,由着他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