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詹骥还没走到门口, 傅椎祁就疯了似的指着他尖叫:“你不要过来!给老子滚开!”
詹骥一怔, 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喻兼而立刻说:“该离开的是你,这是我和他的家。”
这句话彻彻底底地令傅椎祁崩溃。
“我和他的家”……“家”……傅椎祁渴求了小半辈子而从未得到的东西, 詹骥一直都有,还不止一个。自己苦苦哀求喻兼而给的东西,喻兼而就这么给了詹骥,还大大方方地对他说了出来。
好好好,这很好。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到了这一刻,傅椎祁反而不再哭了,他使劲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和脸,顾不上抹了一手背的水,挺直了腰杆,不再扶着门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视线从詹骥移到喻兼而冷漠的脸上,虽然就在前一秒觉得自己难堪到仇恨,这一刻忍不住还是心脏紧缩了一瞬,生疼。
但他没走神太久,撑着最后一口骨气和自尊,用轻蔑的语气对喻兼而说:“谁说我爱你了?”
他自以为把姿态做足了,可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连他自己都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他只能逼着自己忽视掉。因为,除了这点尊严,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总不能这也丢掉。
“……我只是接受不了被你甩,你算老几啊……”傅椎祁缓慢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逼。
他眼前又开始一阵阵发黑,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了。可是他不能再那么无能地晕倒在他们面前。
尤其是喻兼而。
喻兼而把他的示弱、求好当做是他的短处、把柄,拿来威胁他。这一点到他死了也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