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往心口漫,郁宁加快步伐,沿着街道拼命奔跑。
这是郁宁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他不能停、也不敢停。汗水渗透了衣领,秋天的风,像刀割一样。
目的地越来越近,周围聚集了大量的人群,还有救护车、消防车和警车。
前方拉着警戒线,郁宁站在外沿,被车辆和人潮遮挡。
他按住心口,问身边的人,“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辆大巴车和小轿车撞了,在那个十字路口,好几辆车都追了尾,那个惨呦,一车人撞得哇哇叫。”
大巴车,小轿车,追尾。
季南枫坐的是三轮车。
他双手撑住膝盖,缓了会儿,继续给季南枫打电话。
身旁是叽叽喳喳的人群。
“有辆三轮车也被撞了,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嘛,太惨了。”
“可不是,车棚都压扁了。”
“吓死人了。”
那个瞬间,郁宁的脑海寂静无声,只剩心脏在绞痛。灵魂被抽空,躯体机械般走动。
他向车祸中心挤,越往里,哭喊声就越近。
郁宁被交警拦住,“同志,请在外面等候,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我是家属,我老公在里面。”
隔着人群,郁宁发现了三轮车,棚子被压在大巴车的轱辘下,后排还挂着件灰色风衣,和郁宁身上的是同款。
郁宁全身发抖,挣扎着往前,“那是我老公,他在里面。”
“您别激动,伤者都送去医院了。”
“那家医院?”
“省院,急诊科。”
因伤者过多,临近午夜的急诊科拥挤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