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郁宁早已走远,季南枫还保持弯腰的动作。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下端有极细微的油腻感,凑近去闻,薄荷味。
郁宁的嘴唇细嫩敏感,他有涂唇膏的习惯。薄荷味的唇膏。
对方的话说得轻飘飘,却折磨了季南枫整节物理课,连睡觉的心思都没了。
他到底要干嘛?
打算带我去哪?
用什么方法折磨我?
这事越想就越期待,却期待时间就越漫长。到头来,季南枫都怀疑自己有病。
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用不用看心理医生?
重生前,两个人并不结伴上下学。郁宁习惯坐地铁,季南枫更喜欢骑山地车。
下课铃声响起,郁宁不疾不徐收拾书包,季南枫揣着兜在一班后门瞅他。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季南枫在门口喊:“官差老爷,老百姓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郁宁看表,对着后门勾了勾手,“进来。”
“你干嘛?”季南枫拉开凳子坐他身边。
“再等半小时。”郁宁低着头,继续调试昨晚的画。
“祖宗,咱早去早回不行吗?”
“太早进不去。”
“到底要去哪?”季南枫斜着看他,“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郁宁:“你可以这么认为。”
季南枫:“……”
都不屑伪装了?
“你不会跟贩卖器官的勾结,要挖我的心,掏我的肾,再抠我的眼角膜给他人重获光明吧?”季南枫故意夸大口气,“没想到啊,我这般健康英俊挺拔的身体,竟沦为你谋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