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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溏的眼睛像落在窗边的玻璃花,声音里,是日喀则融化的雪,“你醒了。”

“我在做梦吗?”徐柏樟不敢眨眼,就像圣诞节担心火柴熄灭的小女孩。

“不是梦,是现实。”于清溏对着他笑,眼角有温柔,嘴角也有。

他历经艰难,祈求盼望的也只是如此。徐柏樟留恋他的脸,却心疼彻夜未眠的痕迹,“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没有不好。”于清溏握了握拳,把手心贴上来,“但的确让我很担心。”

徐柏樟:“我下次改。”

“没有下次。”于清溏勾住关节,轻轻触碰裹着纱布的脸,再也不能有下次了。

“嗯,都听你的。”

徐柏樟试图触碰贴在他脸上的手,可掌心缠了纱布,无法感知温度,好在能摸到戒指的轮廓,“清溏,我们……”

门从外面打开,门口的男人也愣住了。

钟严的角度看不到碰脸的手心,也不清楚此前的含情脉脉。他看到的,只有匆忙站起、眼神飘忽的主持人。

不明情况的钟严有点不满,“这位同志,你们采访也得分点场合吧。他人刚醒,能不能先让我做个检查?”

于清溏说了句,“我还有工作,你好好休息”,主动离开了房间。

钟严坐过来帮他量血压,“现在感觉怎么样?”

徐柏樟:“没事。”

“命真大。”回想起来,钟严还在后怕,“那鬼地方也就你能扛下来。”

救援队竭尽所能,但也要考虑自身安全。要不是徐柏樟顶着风雪爬得那几百米,还真不一定能找到。